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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母亲(第2页)

孟阳举起刀,正要往下刺的时候,中年男人闭上的眼睛赫然一睁,直直地看向他!

只是那一瞬,孟阳双腿就发软,克制不住地跪在地上。

哪怕知道那个男人绝不会反抗,可他就是无法站起来,一次次努力抬脚,却都是滑稽的再次跪下。

“不,站起来!”

孟阳拼死地捶打自己的双腿,不甘的喊叫:“我一定可以的!”

可无论他怎样挣扎,那双腿就像打了麻药,再无法站起来。

他能清楚的感受到,那不是外力因素,从看到男人瞳孔的瞬间,从心底涌上来的巨大恐惧,蔓延到了他的全身。

他克服不了!

这么多年,他没有一个朋友,甚至不敢跟任何同性接触,哪怕是自己的亲哥哥,他也无法靠近。

孟阳手一松,才发现手中的刀早已消失不见。

远处的正义审判官怜悯的看着他,语气终于带了一丝悲悯,“念之深,恨之切,判官至。”

“你问我为什么没有出现,因为你不够恨,也不够狠。你对仇人下不了手,也不敢用生命去复仇,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加害者。”

“既然你做不了选择,那就由我来做。”

话音刚落,孟阳就看着一旁沉默不语的母亲突然抬起了手,手中赫然是那把消失的刀刃!

“你,你要干嘛!”孟阳失声大喊,控制不住的往后爬。

“你因为你母亲报复了那么多无辜的人,那今天就让你母亲,为那些人亲手执行惩罚。”

“不!”孟阳眼睁睁看着那个年老色衰的女人走向自己,面无表情的在他身上划了一刀,随着血液的涌出,他感受到了一阵剧痛!

“妈!”孟阳惨叫,“我是你儿子啊!”

“我求你放过我!”

一刀划在手筋上,孟阳凄厉的喊叫。

“我错了,我错了!”

一刀又划在脚筋上,孟阳手脚无力的趴在地上,口中的喊叫早已变了调。

在一刀又一刀下,孟阳双目涣散,眼前突然出现了很多个母亲。

一个是在自己牙牙学语时,编着好看的麻花辫,穿着鲜艳裙子温柔哄自己的妈妈;一个是在自己攀爬时,边盯着自己边摘豆角和邻居唠嗑的妈妈;一个是一脸心疼擦拭自己伤口,默默流泪的妈妈。

然后又全都变成法庭上,痛哭流涕,捶胸顿足的指着自己大骂的妈妈。

最后,眼前又出现那个把刀狠狠地捅进醉酒男人的身体,蹲在地上大哭的妈妈。

血染红了她的双手,孟阳有气无力地伸手握住她的手,却在恍然间,才发现自己握住的是那双把刀插在自己身上的手。

他顺着手往上看,明明还在大哭的母亲此刻神色冰冷的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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