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君者的声音很轻很轻,他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自己——问着那个在这之前他其实已经思考过,但无法回答,并没有答案的问题。
只有兰诺听清楚了。
“冠冕是什么?”
兰诺的瞳孔猛然紧缩,他终于想起来自己究竟在这里遗忘了什么——
从进入这段过去开始,他就忘记了王冠的存在!
像是这个世界在阻止着他,又像是因为王冠已经失落,不论如何他再也没有想起深海之冠!
兰诺抬起来自己惊骇的眼神,那一瞬间他和观察者平等的对视,观察者没有微笑,没有情绪,只有悲悯。
他带着叹息声轻轻说了一句话。
“原来他们成功了啊。”
和他茫然地对视着的兰诺看不明白观察者的意思,此时一阵激烈的敲门声却在医馆之外响了起来。
“开门!你们为什么不去祭司殿?!”
“就是这里了。”姬明玉说道,“下城区的医馆,疫区的聚集地,谣言散播的场所。”
车架上只露出来了他半边脸,另一边是被架着的刘易斯。
兰诺的心渐渐沉了下来。
“把他们都带上。”
不用姬明玉多吩咐,那些霜月家的精灵也知道做什么,唯有面对希尔德加德的时候有些束手束脚的。
“打个赌吧——我带你去看看。”姬明玉这样说道,似乎他已经料到了兰诺当然不可能同意,而在这个没有死亡的过去之地他们都没有很多的筹码。
“松开他们。”兰诺说道,“不然,我杀了你。”
他的威胁是如此的简单,甚至于那濒临一线的死亡的感觉也已经降临到了姬明玉的身上,但在这一刻姬明玉畅快的笑着,好像丝毫没有发觉一样。
早该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兰诺对待姬明玉唯有冷淡,也只有这样才不会让姬明玉更加愉悦起来。
也许姬明玉也在期待他杀了他,但正因为如此,兰诺才不愿意按照姬明玉的期待来。
这本来就是他们久违的对决。的气息一样,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名字,而黑潮病而第一个源头也证明了这一点,它的确和黑潮有关。
下等精灵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承担那缠绵的疯灾的气息,哀嚎,哭泣,一望无际的悲哀和绝望笼罩在这个地方,还有不甘的质问。
“祭司殿呢?冕下呢?”
“为什么没有来?”
“为什么没有人救救我?”
“为什么?”
质疑里逐渐掺杂着绝望,绝望中诞生了愤怒和恨意,然而等待着他们的依然只有冷漠的霜月家的精灵们,并没有许诺里的祭司,更不可能有精灵冕下。
兰诺只是感觉有点冷。
他听见姬明玉问道:“那些深海种也是这样祈求你的吗?”
兰诺没有回答,黄金龙重复了一遍,“那些深海种,也是这样祈求你的拯救,祈求你的痛苦吗?”
“我也这样乞求过。”姬明玉这样说道,“我求过冕下,求过命运,求过并不存在的神明,但最后我什么也没有得到,十三区的居民不配被拯救,不值得分出冕下的一点点力量!他们也是这样的贪婪——这样的没有底线!”
“那些深海种也一定是这样的吧,”姬明玉等不到兰诺的回答也要说完自己的话,“他们不爱你,他们只是在等着你的救赎,不然,他们也会像是这样怨恨着——像这样恨着你!就像你的恨意一样!”
“我的恨意?”
“你现在也还在恨着。”姬明玉看着他的眼睛,“你还在痛苦着,海妖帝国什么也给不了你——他们只会索取,我从未觉得你嫉妒过我们的王,因为那并不值得被嫉妒,你现在不也依然是明白的吗?”
他好像要将兰诺的心剖出来仔仔细细地述说一遍一样,他是那么的笃定,笃定到以为自己能够看透兰诺所有的想法。
“但你错了,他们什么也不要。”兰诺望向那疯灾的气息纠缠着的地方。
“你在欺骗你自己……”姬明玉冷冷笑了一声,“就像兰斯一样?”
兰诺从来不知道原来姬明玉是这么看着兰斯的。
“那么你为什么不去点醒他呢?”他真诚地发问道。
“我考虑过他,但他不能和你相比。”姬明玉也认真地说道。
这应该是兰诺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评价,而他已经发觉了姬明玉更多的贪婪。
姬明玉的世界是一滩淤泥,姬明玉在淤泥里,他期盼有人向他一样清醒——清醒地意识到自己也只是污泥。
他是一个真正的疯子,他渴望着自己的陷落,渴望着兰诺的坠落,就像在泥潭里见到了一只闪闪发光飞过去的蝴蝶那样的渴望着。
“离开他们,和我一起。”
姬明玉像这样邀请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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