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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ldo;我是从阿里那里知道的。庆堂，你想我吗？&rdo;

&ldo;想是想，但我知道这不现实，其实，我一直深爱着那个我不曾拥有过的美丽。时间久了，总会有一些美好的东西沉在心里。&rdo;

&ldo;我也一直深爱着那个我不曾拥有过的坏人。&rdo;

&ldo;我是坏人吗？&rdo;

&ldo;我们俩都是坏人。&rdo;

&ldo;为什么？&rdo;

&ldo;独自一个人在晚上看起来就像坏人。&rdo;

&ldo;又表演《天鹅如梦》了吗？&rdo;我问。

&ldo;庆堂，你知道吗？天鹅是非常恩爱的，死了一只，另一只就寻找一片结实的冰面从高高的天空中摔下来，把自己的胸脯在坚冰上摔碎。&rdo;

&ldo;这一点人类比起天鹅来应该自惭形秽，&rdo;我说。

&ldo;是啊，世界上最美丽的征服，就是被美丽征服。天鹅之死像梦一样，让人联想起这世间还有凄美的真爱。&rdo;

这时，窗外起风了，一扇窗被风吹开，难得与姚淼深夜倾谈，我不忍放下电话，可是，风刚刚吹起，雨便倾盆而下，一声炸雷惊破夏夜的长空，连电话那边的姚淼也听见了。

&ldo;庆堂，好像有雷声，&rdo;她说。

&ldo;对，下大雨了，我的窗户被风吹开了，雨水已经进屋了。&rdo;

&ldo;那你去关窗户吧，等我从巴黎回国后再谈，再见。&rdo;

&ldo;再见。&rdo;

我放下电话去关窗户，电话又响了。

我关好窗，拿起电话。

&ldo;喂，庆堂，刚才跟谁打电话，一直占线。&rdo;丹阳有些兴师问罪的口气。

&ldo;白山乡有个重病号，咨询病情，&rdo;我只好撒谎说。

&ldo;庆堂，你走了快一个月了，什么时候回来，雪儿都想你了，孩子最怕打雷了，你那儿下雨了吗？&rdo;

&ldo;不仅下雨，还打着雷呢，&rdo;我说。

电话传来丹阳的声音：&ldo;雪儿，是爸爸，快跟爸爸说话。&rdo;

&ldo;爸爸，我想你。越打雷我越害怕，越害怕就越想你。&rdo;说着说着雪儿就哭了起来。

&ldo;雪儿，别怕，不哭，爸爸就快回去了，&rdo;我鼻子酸酸地说，&ldo;到时候爸爸带你去游乐场。爸爸说话算数，算数，听妈妈话，快睡吧。&rdo;

&ldo;嗯，爸爸再见。&rdo;

&ldo;再见。&rdo;

这时，丹阳又接过电话。

&ldo;庆堂，我想你了，你好吗？&rdo;

我和丹阳结婚后从未分开过这么长时间。当然不适应。

&ldo;宝贝，好好照顾女儿，再有一星期我就回去了，&rdo;我说。

&ldo;到时候我就该去外地培训了，&rdo;丹阳说。

&ldo;丹阳，这就是生活，睡吧，我爱你，明天我还要跑两个乡。&rdo;

&ldo;亲爱的，你多保重自己，拜拜！&rdo;丹阳恋恋不舍地说。

我挂断电话，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我觉得日子过于平淡了。每天除了工作还是工作，难道人生来就是为了工作的吗？我的工作压力太大了，我却不得不压抑情感。丹阳管我管得太严了，经常像审犯人一样问我，为什么跟某个女人说话，都说了些什么？我发现人生有工作疲劳，更有审美疲劳，消除疲劳的最好办法，就是寻找新的兴奋点。对于工作来说，就是跳槽；对于情感来说，就是偷情。这当然是有风险的，但是越是有风险，对人的刺激越大，就越有诱惑力。我不知道我与丹阳之间是否存在着审美疲劳，我只知道我与姚淼之间有着天然的诱惑力，我既为这种诱惑兴奋，又为这种诱惑羞愧，就是这种矛盾心理让我欲罢不能。我觉得爱有两种，一种是为自己自私的爱，这是爱的主流；另一种是一切为了所爱的人，就像天鹅一样，然而这更像是爱的理想。我对姚淼就有这样一种冲动，我觉得她也有。她就像一只飞舞的天鹅，像画中描绘的，我甚至期盼她快点从巴黎飞回来，飞回到我梦中的天鹅湖。

第二天早晨，医疗队正准备下乡，县人民医院院长打来电话找蒋叶真。

她接完电话对大家说：&ldo;县人民医院有一位危重病人，是被人砍伤的，需要我们救治。救人要紧，我们先去县人民医院吧。&rdo;

大家赶紧上了车，车疾驰向县人民医院。好在县委招待所离县人民医院很近。开车五分钟就赶到了。县人民医院院内停了十几辆警车，警察们都荷枪实弹，根据场面判断，案子不会小了。

下车后，几个外科医生随我赶到急救室。平车上躺着一位血肉模糊的中年妇女，有一位十一二岁的小女孩眼含泪水守在旁边，她的镇定和一双大眼睛让我很惊讶！

&ldo;妈妈，你要挺住！&rdo;女孩不停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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