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等着你来亲手杀我的那一天。”喉结滚动,他将潮湿的手指抵在唇间回味。仿佛还能触到方才的温度与柔软。“小祝姑娘?”木门突然被人叩响,惊得祝之渔思绪一晃。门外人影幢幢,烛火的光影将窗纸映得通红。“唉,来了。”指尖掐进掌心,祝之渔快步走上前,打开门扉。门缝扩大,数道黑影瞬间投进厢房中。辛雪霁身后跟着许多披坚执锐的侍卫。“我们在楼下嗅到了很重的血腥气,你没受伤吧?”辛雪霁问。“嗅到……血腥气?”祝之渔一怔。怎么可能,她紧闭门窗,一整日都未出过纰漏。血衣已被烧作灰烬,少年的身体也已包扎完毕,何故到了这个时候突然散出血腥气?祝之渔几乎一瞬间猜到了什么。“我明白了。”冷汗顺着脊背滑落,她突然福至心灵,单手藏于身后悄悄催动灵力。瓦罐当中逐渐生长出赤色藤条。“让姑娘担心了。”祝之渔敞开门扉,坦坦荡荡引众人进入厢房,“我没有受伤,溢出的血腥气大约是此物吧。”地上跌碎一只瓦罐,粘稠的赤红液体顺着裂缝流淌满地。一众侍卫纷纷掩住口鼻。祝之渔对上少年幽深的眸子,转身遮掩。“是我不好,想着辛姐姐清早说缺一味鸡血藤熬煮的药引子,方才得了空便想动手煮一罐。都怪我笨手笨脚的打翻了瓦罐,惊扰姐姐担心一场。”辛雪霁松了一口气:“原是药汁泼洒了,无碍无碍,你人没受伤便好。”“慢着。”侍卫狐疑的目光扫过满地猩红,皂靴碾过血泊时发出黏腻声响。“姑娘这房间,来过旁人?”祝之渔一怔,掐着掌心强作冷静:“大人何出此言?”“我们都是常年奔走的探子,看家本领便是追踪蛛丝马迹。”身后的番子举着火把就要往里间闯,祝之渔匆匆侧身挡住窗侧暗格:“太冒犯了,你们怎么能擅闯女子内室!”侍卫并不退让:“姑娘见谅,此举的确不妥,但形势特殊,我等也是奉命行事,不得不多一份心思。”祝之渔心知越是强行阻挠,越显欲盖弥彰。她主动让出道路:“大人若要查验,还请莫碰翻了我房中陈设。”“得罪了。”侍卫态度轻慢。一群人争抢挤入房间,翻箱倒柜。辛雪霁面上挂着歉意,握住她的手:“对不住小渔,让你受委屈了,这实在是圣命难违……”“姑娘。”一人突然冷笑:“我见姑娘毫发无损,何故房里囤积许多止血生肌的救命药?”“回大人,”祝之渔镇定自若,“煎药熬煮需得搭配这些药末做引。”她指向墙角堆着的药材:“若不是信,可自查制药规程。”那人将信将疑微微颔首,又道:“姑娘可否移步,容吾等验一番窗侧的竖柜。”“不必劳烦诸位动手了。”祝之渔主动打开柜门,“都是我的贴身衣裳,大人们总不会连女儿家的物件也不放过吧?”辛雪霁按着柜门,朝侍卫摇头:“这些便不用查了。”“辛姑娘见谅。”侍卫道,“圣旨如山,我等不敢大意。请这位姑娘自行收走贴身衣物,容我等搜寻一番。”“荒唐!”祝之渔抵住衣柜,“律法白纸黑字清楚记述官署中人不得擅自私闯民宅,不得施展淫威侵扰民生,你们太过分了!”侍卫显然蛮横惯了,见状只淡淡道一声“得罪了”,便强行拽住少女的手臂,将人拉开。“放开我!”祝之渔脚步踉跄,掌心悄悄催动灵力,迫不得已她只能动手了。长街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释放出某种讯号。动静很不寻常,马蹄踏地节律整齐,显然训练有素。宣德侯府世子背靠藤椅,正阖着眼眸休憩,听得动静,眉心顿时皱了起来。东风卷着马蹄踏开的尘土,闷雷般的响动由远及近,那声响碾过街道,十分嚣张。宣德侯府世子懒懒掀起眼眸,正看见紫衣金线的队伍停在医馆门前。“阉人。”他咬着牙,恨恨低声。“咱家见过世子爷。”为首的宦官翻身下马,帽下露出半张阴柔的面孔。他身后二十名东厂番子齐齐勒缰,精铁马嚼相击之声如编钟齐鸣。钟靖盯着他,皮笑肉不笑:“曹公公好气派,蹄铁倒是比司礼监的印信还金贵,一听动静便知是公公大驾光临。”“圣人仁厚,心疼咱们办差的腿脚。”宦官颔首而笑,应付得有来有回。钟靖在心底暗骂了一声,面上不显不露:“公公竟也来了姑苏,何不遣人提早知会我一声,以便为司礼监接风洗尘。如今实在是怠慢了公公,失礼,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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