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瞳孔震颤,一言不发。他会成为令祝之渔畏惧的恶鬼,漂泊无依的孤魂野鬼,不似高高在上的神仙受万人敬仰,甚至无法如凡人那般浸润人间烟火,过上平淡安稳的一生。众生畏之,厌之,恶鬼将永远活在世人异样的目光中。寂临渊站在故事的开始,已经望见了自己的结局。“不敢应声?怎么,怕了?”鬼王勾唇冷笑。少年人缓缓垂下眼睫,声音极轻:“倘若、倘若我变成你这般不人不鬼的模样……”他垂眸望着臂弯里昏迷的少女:“她真的不会厌弃我么?”鬼王透着嘲讽的冷笑一瞬凝固,深邃的眼底翻涌着种种复杂情绪。沉默良久,男鬼启唇:“她肯冒险闯入这一时空来寻你,你便不该再有疑虑了。”少年人抬眸,满目疑惑。鬼王俯下身,冰冷的手掌轻轻抚过祝之渔的面颊:“你不知她冒了多大的风险。”他自嘲一笑:“本座委实嫉妒你,为何最先遇到她的人,是你,而不是我。”错位时空,逆向相遇,他站在故事的终点迎娶故人,等来的却是少女陌生的目光。祝之渔拼命想要逃离鬼域,她说她不嫁,她说她不喜欢冷冰冰的鬼域,一心要回人间。她害怕自己靠近,抗拒与自己接触,少女对鬼魂疏离、畏惧的情绪,终于使寂临渊意识到一件事。寂临渊不得不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事实。祝之渔不认识自己了。曾经拥抱他、撑起他生存意志、口口声声喜欢他的祝之渔,已经不记得他了。鬼王伸出手指,仔细描摹祝之渔的眉眼。“我会成为你。”身旁的少年人突然开口。“我会重复你走过的路,遵循原本的命运轨迹成为你。”鬼王侧首瞥他一眼,将他方才质问自己的话原封不动送了回去:“不悔?”“不悔。”“不惧?”“不惧。”“记住你说过的话。”鬼王站起身,抬指拂散少年人颈间绞紧的鬼气。“本座今日心情不错,不杀你了。”他神情凝重,语调却故作慵懒。鬼王高大的身躯发生变化,散作虚影,渐渐隐入殿内浓重的黑雾中。最后的最后,寂临渊听见男鬼留下的话语:“不要让她失望。”是她,而非自己。“她?”少年人的目光随之落至祝之渔脸上。祝之渔是被蹭醒的。痒,很痒。面颊,脖颈,胸脯,腰肢,继续往下……到处都泛着不正常的痒意。恍惚有一只毛绒狗在她身上蹭来蹭去。祝之渔睁开眼,视线冷不丁撞上埋在胸前的那双深邃黑眸。呼吸一滞,男子极具侵略性的目光惊得她神思恍惚,误以为自己回到了鬼域。“是我把你弄醒了么?”寂临渊嗓音喑哑,先行低头认错,“对不起。”为什么要道歉?祝之渔睡懵了,浑身提不起来劲。她垂眸淡淡扫了一眼,惺忪睡眼蓦地睁圆——肌肤间双重吻痕交叠,一处不落,看得人脸红心跳。寂临渊趁她昏睡时深吻,偏执地将男鬼在祝之渔身上留下的每一道印迹都仔仔细细覆盖住。他不允许,即使与之相争的对象是将来的自己。少年占有欲惊人,趋于病态。遮掩、抹去男鬼的所有痕迹,当下的她便独属于自己一人了。“抛却这件事暂且不谈,我问你,”祝之渔隐忍,“这都什么时辰了,还埋在里面不出来!”“我,我不知该怎么做。”少年如实道,“这里难以闭合,流泄不止,我寻不到合适的物件来堵住,怕你不舒服,便只能这样了。”祝之渔闭上眼,哀叹好一个纯情青涩零经验少男。人蛇双重形态变换交替,尺寸极度不匹配,的确撑得过分了。“不能一直杵在里面了,”祝之渔不敢动,遂命令他,“先出去。”“出不去,”寂临渊歂息沉重,“你放松些。”双方艰难地拉扯了半晌,磨得热汗淋淋,浑身沾满水色,索性放弃全身而退,临到边缘重又抵了回去。祝之渔自暴自弃在仰躺在榻,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感慨少年人的精力真充沛。宫中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日傍晚,皇后的凤辇驾临东宫。她望向祝之渔的眼神越发奇异了,盯得人浑身不自在。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东宫闭门不出,并未迎接凤驾。内殿的门终日紧闭,一连数日,只有叫水浴洗的时候,储君才会露面。这很失礼。祝之渔迷迷糊糊醒来,思忖如何寻个借口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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