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襄愣住了。面前这个嘴唇苍白、像发着三十九度高烧的女人,怎会说出如此冰冷的话?“若我说,你父亲年轻时恶贯满盈,罪该万死……”“一派胡言!你不过比我虚长几岁,我父亲年轻时是怎样的人,你又怎会清楚!”不信。那怎么办呢?只好把那个讲烂了的故事,对着她再讲一遍。尽管这故事并非燕云襄能理解得了,或许任何人都理解不了:云襄啊,一世一世的轮回太累了,尤其是,当你没有资格去喝奈何桥上的那碗汤,只能带着一世世沉积的苦难记忆,负担累累地活着。所以,仲医生过了这一世,便不打算再继续了。而彻底化为虚无之前,有件事她必须查清楚:找到那个一世又一世总想要了殷千寻的命的那个人,或神。至于燕子升么,他不过是这漫漫求索之路的其中一环,却又是重要的一环:前世正是他派人取了殷千寻的性命,那么一切线索,自然要从他这里着手探寻。仲堇将此事全貌讲得尽量细腻,包括燕子升年轻时干了何等勾当,造了何孽,以至于血债累累的刺客殷千寻,在杀他的这档子事上,也成了正义使者。甚至,行动失败后,有人为她点蜡祈福。……听着仲堇气若游丝的讲述,燕云襄就像听了个天大的笑话。她上气不接下气喘了两口,气笑了。“你不写话本,反去当那劳什子兽医,可真荒废了!”仲堇虚弱一笑,道:“若不信我,大可以去问问你千寻姐姐。”提到殷千寻,燕云襄脸上的怒火忽闪了一下,不知又想起什么,转瞬烧得更旺了:“问她?你们两人根本是一伙的、穿同一条裤子!”呵。这说法倒是新奇。仲堇又是一笑,灵魂叩问道:“可你不是喜欢千寻么?喜欢的人,你也不信?”燕云襄此刻的脸红,分不清是怒还是羞,抑或又羞又怒。她咬着牙,愤愤提起那柄剑,似是要砍过来。然而,呼啸的剑风匆匆掠过,只斩断了仲堇垂在床沿的几缕发丝,哐当,落在地上。燕云襄一屁股瘫在了墙边的椅子里,闭上了眼,像忍着一股巨大的痛苦那般,沉默了好一阵。为了那个几乎素未谋面的父亲,砍了这个曾年年岁岁朝夕相处的“长姐”么?青春年少的欢声笑语忽然间在她脑子里吵哄哄的。她根本下不去这个手。仲堇也闭着眼,默不作声,给足她时间去把这“荒唐”的故事消化、吸收。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她听到燕云襄那原本气促的呼吸声,一点一点地平缓了下来。最后,像是拿这荒唐故事没办法那般,一筹莫展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念了一声“千寻姐姐”。接着,仲堇听到她说:“若真像你说的这般,也该当是千寻姐姐来找他的麻烦。冤有头,债有主。可你——”“你为什么要去插手这件事?!”“我为什么插手?”仲堇闭着眼,一笑,轻声道,“你也说了,我同她是一伙的……”“我们不光穿同一条裤子,有时也会穿同一条裙子……”这模样,这语气,燕云襄真恨不得上去啐她两口。“莫要太得意。”她冷冷地哼一声。“先前念在你比我年长,我敬重你,顾及你感受,因而尽量不与千寻姐姐来往太过密切。”“但从现在开始,不会了。”直到是啊,我怎么受了?针对这一起失窃案,仲堇就站在地下室门口,展开了对颜菲与苗阿青的审讯。你们二人是否进过这地下室?是否见过有人进了这地下室?苗阿青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绝对没有。”颜菲比她话多些:“当然没有。况且,我们谁也没有它的钥匙,怎么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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