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也没打算瞒上太久。所以妉妉,生气也好,难过也罢。我既已放你自由,这些不好的情绪,便都不要留上太久。……谢惊枝站在马车前,一时也未上前引人注意,只是在那领头的几人中寻找着什么。半炷香过去,她收回目光,也没有解释的打算,只道:“先离开这儿。”她刚说完,又是一辆马车停下。“嫂嫂这是要去哪儿?”车前的帷幔由持着折扇的手掀起,露出谢逢温一张似笑非笑的脸。眉梢微妙一挑,谢惊枝对上他的视线,没有接话。谢逢温也不在意,只说:“无论嫂嫂想去哪儿,只怕都要先与我走一趟了。”言罢他撩袍侧身。“故人有请。”“巧了。”谢惊枝勾了勾唇。“我亦在寻你。”恕心利刃开合处暗金转影,正好衬出刻……城北有处荒宅,绕过庭前杂草丛生的废院,竟是另一番改换天地的光景。朱红门前禁卫驻守,门上斑驳旧迹依稀可辨,应是不久前才仓惶上过新漆。谢惊枝的目光在宅门两侧的赤柱上停顿了一瞬,随即落向禁卫的剑鞘。利刃开合处暗金转影,正好衬出刻于其上的一个“宁”字。所谓恰逢其时,好不显眼。确认过谢逢温手中的令牌,禁卫方收剑入鞘。大门朝两人开启,门内亭廊愈深,雨意幽幽,冷风拂过面颊。谢惊枝眸色宁和,却迟迟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她不动,谢逢温自然也不会抬步,就这么欣赏着眼前的漫天雨幕。“嫂嫂好像并不惊讶。”语间颇有慨叹之意。话音止后数息,谢惊枝终是觑向他,回答却有些似是而非:“这世上想要皇位的人不少,最后有资格一争的,终究只有那么几个。”谢逢温能坐稳如今五皇子的位置,自然不会是什么蠢人,但若一直安分守己,是永远都不可能有越过谢尧的那一天的。比起从一众宗室中提拔他的知遇之恩,谢惊枝更愿意去相信一个人渴望权力的野心。一个看似毫无威胁而温和无害的人,这样的心思更是昭然若揭。不可遏制地又想起谢尧,谢惊枝下意思蜷起指尖,压下心底的那一抹浮躁。“很多地方,”她轻声道,“你其实很像他。”显然未料到她会这样说,连带着谢逢温始终带笑的面具都割裂了刹那。怔愣的间隙,一人持伞自门内走来。“看来,嫂嫂只能自己进去了。”谢逢温挑了挑眉。谢惊枝踏过门槛,朝想要跟上来的乔风使了个眼色:“你候在此处。”接到她眼神的乔风:“……”虽不情愿,但也只能低声应下。待两人的身影穿过回廊彻底消失不见,乔风才收回视线,转身对上谢逢温似笑非笑的神情。“里面可要耽搁不少功夫,乔侍卫若还有要事,不妨先走?”乔风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公主确实嘱咐了我一件要事。”言罢剑刃出鞘,毫不留情地架上了谢逢温的脖子。“在公主出来前,你哪儿也不能去。”-长路无言,连雨意喧嚣都更显沉默。余光瞥见身旁人不知在何时淋湿了半边的肩旁,谢惊枝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许久未见,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说?”青年步伐稍顿:“……抱歉。”紧跟着又是漫长的寂静。谢惊枝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前路,实在没琢磨出那空得甚至有些寂寥的长廊有什么好看的。索性直接停下来。“就算立场不同,我以为凭我们这些年的情谊,至少还可以寒暄一二。”她偏过眼眸,瞳色一片清明:“你说呢?”“徐越则。”她说得太过坦荡,以至于徐越则有那么一时半刻的无所适从,默然少顷,竟真开始认真解释起来。“那日分别的匆忙,有些事没能说清楚,后来我本想寻机会与你递消息,但又怕途中暴露反而给你添了不必要的麻烦。”末了他微妙地停顿片刻:“……恭喜。”谢惊枝眨了眨眼,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话中的那一股违和感从何而来。是了,抚州那场足以惊动天下的婚礼,谢尧是真的用足了昭示所有人的心思。“这句恭喜,是真心的。”徐越则笑着道。“我师弟他,”很快意识到这称呼并不妥当,他面上的笑容苦涩了几分,“殿下他这些年,过得好吗?”过得好吗?谢惊枝有一瞬间的恍惚。有一点徐越则说的不错,若是他贸然给她递消息,的确容易引起不小的麻烦,这也是她之后没有再主动寻他的原因。她以为过去经过陈儒言一事,他们师兄弟间再难有情分可言,而今看来,也不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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