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瑜反讥:
“你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你哪里懂他?”
“你以为自己是第一个说要包养他的公子哥?钱、权、资源,你以为自己是唯一愿意给他的?我告诉你叶黎,你这样的人他见多了,他最瞧不起的就是你们这种垃圾。
你经历过什么?你知道被人踩断脊梁骨是什么滋味吗?知道被人逼债逼到走投无路的感觉,青姨死的时候,那些人冲进家里抢走了所有东西,他跪着跟人求,才留了最后两千块,把他妈给葬了。
他说自己会出人头地,去餐厅、会所、工地,打工打到胃出血还不敢上医院,你以为没人可怜他,看上他,给他一条轻松的路走吗?
是他不要,他要自己出人头地,他几乎成功了...叶黎,他不用你,他几乎都成功了。”
说到后面,吴瑜眼中燃起一种极致的狂热,可转瞬即冷,他怨恨地看着叶黎:
“可是你的存在,让他的成功不值一提。”
“我陆哥,那天底下最硬的骨头,生生被你碾碎了,叶黎,你配吗?”他眼神讥诮。
可才说完,眼前的人扼住他的喉咙,说不清是溢满恼怒还是惶惑眼睛对着他,叶黎表情近乎狰狞:
“我没有。”
“你知道...你心知肚明...道理就是这个道理,不是因为我说,就不是道理了...”吴瑜眼前阵阵发黑,但心底充斥着混乱的快意——
他说不清楚自己恨谁,也说不清楚自己爱谁。
他知道自己软弱,窝囊,没本事,凡事只会责怪。
奶奶养大他不容易,可他恨奶奶,恨她塞满了整个童年的抱怨、咒骂和牢骚,只有在陆明堂家里他才有喘息的余地,可大了他就知道,自己没爹,是陆家害的,对他很好很好的青姨,也是因为愧疚。
他连带着也恨着陆明堂,恨青姨,可恨不长久,没有人会真心憎恨自己的避难所。
后来青姨也去世了,他早熟,知道家里的顶梁柱没了,天会塌下来,他哭,奶奶骂,他更哭,甚至暗恨为什么死掉的不是这个没有用的老太婆...
他以为陆哥应该和他一样哭...他为什么不哭呢?
十五岁的陆明堂竟然会抱着不到七岁的他,笨拙地安慰说以后会照顾他。
于是那副骨瘦嶙峋的身体成了他整个童年的支柱,也成了他的噩梦,他多少次惊醒,以为他会和那个温柔的女人一样,毫无征兆地,撒手人寰。
所以他应该软弱些...这世上太刚直的人都死的早,他应该柔顺,学会借力,学会依赖...学会和泥淖共生。
可陆明堂学不会,他在泥地里,一点一点成了他只能仰望的大树。
陆明堂和他不一样,年幼的他还不明白这种天差地别,只是一味开心。
他好高兴,好自豪,好崇拜——他的陆哥,是全天下最顶天立地的男人。
他那样好那样好,好的连他看这个世界也变好了,连奶奶的聒噪、粗鲁、愚昧也渐渐可以原谅了。
可他那样好那样好的陆哥,遇见了叶黎。
叶黎是什么东西?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少爷,他懂什么?
吴瑜两眼都翻白了,叶黎忽的松手,他爆出剧烈的咳嗽,获胜一般地看着对方,却得到了一个探究的眼神:
“你爱他。”原来如此...
叶黎眯着眼,发现对面的小矮子因为这三个字冻在原地,冷笑出声:
“你也配?”
......
成功在心理上重创了吴瑜,却丝毫没有减轻叶黎内心的惶惶。
道理就是道理,不会因为谁说,就不是道理。
他撇下余邃一行,焦急地去找陆明堂,他以为,时间能解决一切,一定可以。
“明堂!”他冲进卧室,没发现人,又到浴室:
“明堂?”
“陆哥?”餐厅也没有。
“明堂?”大厅没有...
“陆哥...陆哥?”他像只无头苍蝇,在庄子里转了大半天,终于看见个人影,逮住一看,是园丁吴叔:
“看见我陆哥了吗?”他焦急问。
“往后门走了,刚刚您在见客人...”吴叔也有些惴惴,“他没有打扰您。”
往后门要路过鹿园...叶黎心头一慌,顾不得追问,拔腿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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