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妈,大娘子现下可醒了?”张妈妈双手一拍,笑得眉色飞扬,“小姐,可不就等着你这话儿吗!”林栀敛眉笑了笑,果然都是千年的狐狸,好在不是同她对立的人,不然人家这设局卖好引她入局,若是有什么仇怨,只怕是怎么叫人捏了把柄都不晓得。可也不得不说,柳大娘子这招倒是用得极好,明面上即是全了官家颜面,私底下又是给了太后颜面。至于她嘛,就是暗处里的明罢。小蝶在一旁听得楞头呆脑的,林栀敛了眉轻笑,替小蝶一同裹了件兔绒云锦披风。张妈妈眼尖,一眼便扫到挂晾在檀木架上的名贵狐裘,眉间动了动,心下却忍不住盘算打趣起来。“大小姐怎不披将军的狐裘罢,这玩意儿可是将军同官家冬狩1时打来的,听说当时山林雪地间便只两只这等成色的雪狐,官家同将军一人狩了只罢。”林栀敛了眉,她低了嗓音轻言道:“妈妈切莫在府邸中说这番话罢。”张妈妈自然也明白她话里话外的意思,猛地回过神,才细细反应了过来,她抬手便往自己嘴上拧去,被林栀浅唇敛笑,只一句话便化解了。“冬狩遇神狐,定是国泰民安的祥瑞之兆呢,妈妈,咱们也是好福气呀,生在这般好时候,改日定是要往三清观里上香祈福罢。”说这话时,林栀眉眼清婉有力,明明是一身素色冬衣,却让人忽视不了她身上的沉静庄然来,张妈妈心里忍不住感叹:难怪昨夜大娘子欢喜了一夜呢,林家这位看似不起眼的大小姐,倒是实打实当得起公府侯爵夫人呢。恰在此时,后边传来一道清润明朗的声音:“栀栀,等等我。”“我同你一道去拜见母亲。”柳大娘子的院落在府邸西南处,环山傍水,十分适宜老人颐养天年。这处原先听说也确是府里祖辈们的住处,只是这为何老国公叫大娘子搬了去,听说其中还有不少趣事。可眼下并非闲谈玩聊的时候,林栀敛了眉往赵琰身上探去,只觉着这难得放晴的晕光打在他身上,竟让他有种岁月静好的柔和来。她这才想起两人之前大部分相处都在晚上,这明里暗里的,倒还是她第一次将他这般清晰看清楚。远远看去,赵琰身上有股浑然天成的疏离与清贵。不言语时,似皎洁高悬的明月,可若是细细瞧了瞧,又并非那般遥不可及。赵琰今日着了身藏青色长袍绒衣,月牙白的绦带将腰身恰好束紧,他整个人立在雪地里,身姿欣长,仿若青竹。林栀敛眉收回眸色,心下却忍不住对赵琰生出几分好奇来。没来由的,见到他这般风度翩翩的模样,她竟莫名联想他上战场的样子。她听闻赵琰自三岁便开始跟着老国公习武,只怕是到了战场上,这位百姓口中的“常胜大将军”,可不是现在这般光风霁月的模样罢。思忖间,赵琰已行至她身侧。他自然地将她来不及行礼的凉手紧握,在察觉到她手上低冷温度时,赵琰眉心不自觉蹙了蹙。他自然地将她冰凉的手捧住呵气搓了搓,一套动作下来,林栀手心确实传来暖热的温度。他做得时候十分娴熟,仿若他们认识已久般亲昵自然。林栀愣了愣,有些疑惑地抬眸将他凝望住。他这是在做什么。难不成他不知他们未成婚前自当还是以外礼相待这般道理吗,或者她眸色一动,莫不是他有什么别的目的罢。两人一前一后立在梅树前,温暖肆意的日光打在他们身上,般配得如画里的春华秋月。恰逢此时微风拂过,淡淡的梅花香气裹在风雪消融的日光里,她抬眸的一瞬间,他恰巧敛了视线看过来。四目相对,空气里似听见了冰雪融化的声音。“娘子这般瞧我做什么?”林栀愣了愣,下意识地迎上去,赵琰那双深邃幽暗的眸子里像是浸墨般,深不见底。在那双深不见底的眸色里,她瞧见了小小的自己。“小姐,将军在同你说话呢。”一旁的小蝶实在是看不下去,要说平时小姐还是挺聪明的,怎么一摊上男女之事,憨傻的同集市摊贩手里杂卖的呆瓜并无分别呢。她好心提醒了番,张妈妈则是在旁边朝她抿笑摇头。她朝张妈妈投去疑惑眼色,妈妈笑了笑,一副“小孩子不要掺和”的表情。小蝶想不明白了。当然这现场想不明白的并非她一人。她家小姐同未来姑爷,也是一道想不明白的。赵琰被林栀这满眼疑惑瞧得实在有些不自信,奇了怪了,这身雪绒藏青袄子还是他今晨特意叫小厮替他从库房寻的新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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