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聿宁弓背曲腿,往后急促地挪了两步,随即一跃而起,爪子精准地抓住了门把手,借着自身的重力往下一扯——房门应声而开。窗帘紧紧地拉着,只有一点微末的缝隙中,泄露进了一点微弱的阳光。屋里闷潮似的气息扑面而来,陆聿宁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可却在看到不远处那只将近比现在的他大了将近一倍的棉花娃娃的时候,止住了脚步。他终于知道自己上次那股诡异的熟悉感是从何而来了,这个娃娃的所有装扮都同他当年在《破晓之星》决赛上的那套妆造一模一样!原来这个棉花娃娃的居然是他的亲儿子吗……屋子里,他的声音还在轻轻响着,混着裴砚粗重的喘息。后者蜷缩在角落的软床上,身上的外套早已被他粗暴地扯开,薄汗将他额前的碎发粘在了一起,整个人像是浸泡在蒸汽里的脆弱瓷器,让人不敢随意触碰。而在他的身侧,还堆着很多类似的玩偶,下到一掌可握的趴趴,上到头可枕肚的胖体,穿着截然不同的妆造,绣着或喜悦或生气、或卖萌或装酷的各式表情,几乎将裴砚整个人都牢牢包围在了里面。“喵……”陆聿宁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人在极大的震撼前,已经没有任何可以理性思考的余地。他脑袋眩晕地往前走了几步,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喵嗷?”裴砚,你起来告诉我,这些是什么东西?陆聿宁叫得很轻,连尾音都在发颤,他扒着床沿攀了上去,一脚踩在了其中一只棉花娃娃的身上,伸出一只爪子想要去触碰裴砚的脸。可好巧不巧,新风系统兀然运作,窗帘被吹开了一角,阳光一下子落了进来,陆聿宁偏头一避,却看清了他先前一直无视的、这个房间里的其他东西。床紧挨着的墙壁上贴着他的巨幅海报,有的是官方放送,有的是粉丝自制,眼花缭乱的造型让陆聿宁看花了眼,根本调动不起半分的相关记忆。而他转过头,另一侧的墙上则密密麻麻的贴满了他的小卡,坠在洞洞板下的无数钥匙扣还在晃荡。陆聿宁的视线落在了其中一张照片上。照片中的少年穿着蓝白校服,双手架在田径场观赛的栏杆上。秋日的风吹开他凌乱的头发,半垂着的眼把浓长的睫毛压下来,在璀璨的阳光下投落一片浓墨重彩的影。那天夹在书里的那张照片,原来是他。除此之外,这里还有很多他高中时期的照片,甚至有一张军训时他弹吉他的速写。“你到底做了什么啊?”陆聿宁的脑袋嗡嗡作响,仅剩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逃跑,可是他的身体却好似不受控制一般,僵硬地带领他转向了另一个方向。悬空的玻璃展示柜里,数十个吧唧层层叠叠地摆放上去,往上一层,出道时第一次被赶鸭子上架的杂志、第一次和奢侈品牌合作的写真、《虚焦时刻》发布后的个人访谈……一直延申到最上一层,他出道后发布的所有专辑,连最新版的限量亲签都没有缺席。“陆聿宁……”陆聿宁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回过头去,只见裴砚睁开了眼。他的眸子里浮着细碎的光,混乱而迷离,却又完整地映照出狮子猫错愕的影。“……原来是你。”他的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平白扰了我的美梦。”陆聿宁的爪子僵在了床上。他本该掉头就走的。他要立刻、马上逃离这个地方,想尽办法忘记这里的一切,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也没有看到。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动不了。甚至,在裴砚半支撑着身子,朝他伸出手来的那一瞬间,陆聿宁鬼使神差地没有反抗。直到那只滚烫的大手落到了自己的毛发上,微微颤抖着,一下一下地顺着他的脊背抚摸下来。陆聿宁听见自己的心跳,像擂鼓一样急促。“怕什么。”裴砚低喃着,“……这次就先不罚你了,出去吧,乖。”陆聿宁机械地转了转脑袋,死死地盯着他。屋子里的光线昏暗,但他能看到裴砚起伏的胸膛。学生时代,陆聿宁讨厌他板正的模样,校服的扣子都仿佛要扣到最上一颗,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像一团孤高干净的雪。后来,陆聿宁讨厌在各种正式场见到他,讨厌他一身正装,层层叠叠、一丝不苟,好似生来就是与他狂放不羁的审美背道而驰。可现在,密密匝匝的汗把他身上的衣服浸透,扯乱的领口放浪形骸般地东歪西倒,紧绷的肌肉把衣服撑得很满,但凡换个人在这可能都会觉得脸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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