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戚溯下半句话又咽了下去。“为何离宫?还是为何不找你?”沈良时撩起眼皮看他,“如果是前者,我待腻了,以死相逼让皇帝放我走,后者的话,我怎么知道我神通广大的哥哥是如何金蝉脱壳跑到这儿来的,毕竟世人都一直以为你已经死了。”戚溯耷拉下头,愧然道:“对不起,阿时,当年事发突然,我假死脱身,此事如果让别人知道,你也会受到牵连。”沈良时将手中的半块甜酥囫囵塞进嘴里,堵住发酸的喉咙,道:“没关系,我明白。”戚溯抬眼觑了她一眼,见她只是木然咀嚼,态度不可谓不平静淡然,便试着问:“你这些年,还好吗?”沈良时轻轻笑了一下,稍纵即逝,“我过得好不好,难道你不知道吗?蓬莱岛消息如此不通吗?”戚溯无言以对。世人都以为,沈氏一案后,沈家的贵妃依旧在宫中过着呼风唤雨的日子,实则被禁足一事满宫皆知,只是顾及天子并未宣告天下,便无人拿到明面上来说罢了。“再不好都过去了,如今好过就行。”沈良时没让戚溯难堪太久,她将甜酥袋捏紧,随口道:“你若还想问这些不痛不痒的问题,我有些困了,恕不奉陪。”戚溯连忙开口,问:“我想问,你是怎么找到地宫入口的?”“地宫?”沈良时眉梢轻挑,道:“沈氏祠堂,父亲留下的,本来我不明白他画的那些东西是什么意思,直到我看到了那尊武神像,以及后面在无极塔中找到的武神岛舆图,我就明白了,只可惜图上没有写入口,是你告诉我的。”戚溯皱起眉。沈良时将那袋甜酥放到他面前,道:“甜酥,父亲的牙坏了,这样的甜酥他只带回来给你我,自己从来不吃。”“他爱吃的东西太少了,我实在不知道该拿什么供奉他。”戚溯从中拿出一块甜酥放进嘴里,道:“他走之前一直在跟我说,一定要交代你去祠堂,去西北的祠堂,我以为是他是想着落叶归根,没想到是这个意思。”沈良时道:“齐峦,别人或许看不清那两个字,但却是我最熟悉的,这两个字刻在父亲的剑柄上,哪里被刮花了我都知道。”幼时,那双宽厚带茧的手,一只就能托举起两个孩子,一只举着剑,带着他们骑马呼啸而去,去猎场,去深林,披荆斩棘,遮风挡雨,与山同高,较山更沉。戚溯合眼道:“皇帝生性多疑,为当太子倚仗宋沈两家,装乖讨好,从中利用我们帮他处理了不少人,包括他的手足兄弟,先帝方知天命便卧病在床,外人都以为是他操累过度,其中龃龉只有父亲、宋相还有我知晓,他初登大宝时多次提到此事,为的就是敲山震虎,根基见稳就想卸磨杀驴,离间沈、宋两家,置我们于不义之地,后面更是打算将谋害先帝的罪名安在我们的头上,暗中煽动百官请奏彻查此事,已经到了不得不反的地步。”沈良时问:“怎么反?”戚溯蓦然睁眼,眼神中俱是凶狠,冷声道:“沈氏在军中一呼百应,揭竿而起,举兵攻入皇城,有何不可?”沈良时道:“京师驻军五万,天门、日月、挞拔三关各驻军十万,你即便是能号令所有边疆战士,你人在京城,只要有任何人敢应声前来,根本过不了三关。”戚溯反驳道:“是啊,我就差一个机会,一个出京的机会。”沈良时默了一瞬,“所以你假死离京,想跑到边疆去,号令三军,后来呢,怎么没成功?”戚溯自嘲地笑了,“我人已至日月关,才发现我手中父亲的私印是假的,根本调动不了任何人,真的印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包了。”沈良时呼出一口气,道:“父亲知道你想做什么,也知道你那时走私盐铁、运送兵器的事,所以趁着萧承锦还没查到,就站出来替你顶了罪,希望能帮你撇清,但他没想到萧承锦根本不打算放过你。”“愚忠。”戚溯摇头,叹道:“他到死都相信天子一言九鼎,以为含恨自尽就能换来儿女无虞。”沈良时捏了捏发涨的眉心,疲惫地闭上眼。二人间静了须臾,都不作声地将此事放了放。戚溯拿过一包糖饼递到沈良时面前,道:“尝尝这个吧,还不错。”沈良时食不知味地咬了几口,问:“你要一直待在蓬莱吗?”“目前来看在这儿不错,你要不要也留下来?”戚溯有恢复以往吊儿郎当的语气,轻松道:“说实话你在江南堂住着,我实在不放心。”沈良时不解,“倭寇一事暂时还累及不到江南堂,有什么不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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