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年轻有为,正是大展宏图的好时候。”“承大师吉言。”殷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声音里带着些许叹息,“此处有些闷,去殿外走走吧。”今夜的月光明亮,照亮四方宫墙,群星隐匿在云中,于是月亮格外孤寂。他们身披月色走在寂静的宫城里,井然有序的植物与装饰缀点在肉眼可见的每一个位置———太过规整,反而显得拘束。宴明忽然意识到,殷容就在这样华美的囚笼里生活了二十七年,而这二十七年还不够,他还要在这里搭上自己的余生。是皇位需要殷容,而不是殷容需要皇位———在错乱的命轨里,除殷容外的任何一个皇子登基,殷朝都只会在战乱中走向灭亡,无一例外。陪伴殷容的那十年,宴明考虑到还要去做其他任务,也许还会有和他遇上的那天,所以在过去的许多故事和谈话里,他都或多或少地夹杂了自己的私心。他注定要离开,“上神”也注定会消失不见,这是无法避免的结果。他要做的就是在殷容心中埋下种子,循序渐进地引导他最终能接受这件事。应该做得还不错?殷容似乎并没有太多对“上神”的执念。宴明脑海里在思索着,没有注意到殷容悄悄慢下脚步,本来领先他半个肩膀,现在变成了并肩。考虑到他之前那几年做的铺垫,宴明觉得自己不妨大胆一些,他捻动着手里的佛珠,是不疾不徐的语气:“陛下,观妙有一事冒昧相询。”殷容:“大师尽可直言。”“进殿时无意直视天颜,小僧斗胆观陛下面相,似乎有心结未解。”五个人的“执”究竟是什么,宴明那时在牢房里做出了猜测,但也不能百分百保真,现在的气氛正好,倒是适合问一问。殷容不答,反倒将问题抛给了他:“那大师觉得我该有什么心结?”“陛下莫要拿小僧寻开心。”宴明说,“陛下下心中的想法,我又怎么能听见?”殷容想,他倒是宁愿他能听见。这位举动总是肖似上神的“佛子”,是否为上神化归天地后的人间化身?两人之间一时安静,只能听到脚步落在青石地面上的声响,一轻一重,却又步调一致。“我有一位很重要的长辈。”殷容侧过头看着他,“我已经许多年未曾见过祂。”观妙不该知道上神的消息,按着正常的逻辑推算,殷容为天子,他若是想见一个人不可能见不到,除非那人不在人世间。于是宴明轻声问:“陛下是想见故去的人?”“故去?”这个词在殷容的舌尖滚了一遍,像是将他烫伤了似的,“没有故去。”“既然没有故去,陛下又为何不见?”“见到了,也不过徒劳。”殷容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宴明,如果这人真的有上神的记忆,这时候早该明白他在说什么,而不是这样不加掩饰的疑惑。世上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树叶,世上也没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上神说的对,即使三魂重聚,可七魄已新。他说:“我只想见过去的那个人。”“小僧知道一种特殊的仪式。”宴明依旧不急不缓地捻动着他手中的佛珠,看着真是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但他的燕国地图短得很,话锋一转就图穷匕见。“若是陛下与故人还有着些许缘分,通过这种特殊的仪式,有可能在梦中得见故人。”好一会儿没冒泡的20863忍不住在意识里吐槽:【你这意图也太明显了吧?看着真的很像心怀不轨的刺客啊!】[殷容会同意的。]宴明回答他,[但不光是因为我这张脸。]一路走过来看着似乎只有他们两人,可意识里被缩小的实时地图上,密密麻麻有不少代表着人的光点———这意味着殷容对宫廷有绝对的掌控权。“大师需要准备多久?”果然,殷容根本就不带怕,“仪式又有何要求?”为了看起来有点逼格,也为了显示这种仪式的苛刻,宴明思考了片刻:“其他东西有些复杂,口述不太能说清,但最重要的两点,一是要在月圆夜,二是需要故人旧物。”六月的月圆夜,就是后天。“为什么我要先走?”熬夜处理完紧急军情的秦曜如闻晴天霹雳,“观妙大师与我一同入的宫。”千帆笑眯眯地看着秦曜:“陛下与大师一见如故,想留大师在宫中小住几日。”“这样么”想到小宴那非人的身份,秦曜隐隐担心,怕小宴在哪里露了馅,他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故作好奇,“我从未听闻陛下对佛法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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