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越兴奋,主要是面前的小雁哥哥一直都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纵容眼神看他。他对莲心说这些,一准告状还笑他。但是他现在就是可以在他面前那么得意,那么不君子一点。宋彦泽说得口干舌燥,倾身贴着他的胸膛伸手去够茶杯,庭雁猛地要弹起来了。偏偏他喝了一半又问庭雁:“你要不要?”庭雁猛地移开眼睛,盯着纱帐,手边他的青丝垂下入蛛丝黏在了他的胳膊上,挠着他痒,清浅的沐芳味道网住了他。“好吧,都是我在说,你……”“要。”他说完就夺过他手里的茶杯一饮而尽,空茶杯在小案几上打了一个转,咣当一下。庭雁觉得他快被这茶杯磕碎了,那一口茶像是喝了岩浆,灼烧得他难受。宋彦泽躺了回去,突然盯着他看,慢慢皱起眉。而后又起身突然抓住他,附身去听他的心跳声。“我差点忘了,你有心疾,你泡了冷水也不知对你有没有伤害。”“玉成说替我找了一本医书,里面说听心跳声可以知道心疾会不会犯。”他的脸颊好软,那里衣很薄。庭雁眼睁睁看着自己露丑,猛地拉开他披着外袍就往外走,鞋也不穿。他控制不住自己,他这辈子都做不成君子。“怎么了?”“起夜。”“好吧,那你快点,外面很冷。”外面是很冷,但正适合他,里面是太热了。庭雁坐在屏风外听着里面缓缓的呼吸声,没多久就能感觉到他睡着了。他盘腿坐在屏风边,这是一个绝佳的位置,一转头能看见他耷拉在床沿边的手,却还在屏风后,这个不会冒犯他的空间里。他最近没有换里衣,之前的都报废了,但他怀里还有别的。那节红色的发绳,尾端缀着的红流苏酥痒,像他的青丝垂下,贴在他的皮肤上。他不想弄脏它,这是唯一属于他的东西。他左手捏着放在鼻尖嗅闻,耷拉下来的流苏轻晃。味道是最容易散的,没有主人反复的气味覆盖,它就没了那一缕最美妙的气味。所以他将它贴在脸颊,痒痒的,他皱着眉闭上眼睛,如同躺在温暖海浪中的神志里突然出现那一张脸。他撑着,垂下头来,青丝如网笼罩住他,就在他的脸颊边,痒痒的,轻晃着没有声音,却震耳欲聋。他在暖黄的灯火中笑着,唇瓣开合,慢慢向他靠近,脸颊红着,低声说。“一辈子。”庭雁猛地一哆嗦睁开了眼,只听见庭院里细小的虫鸣声,吹来的夜风吹散他的炽热和奇异的味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就好了。他呆呆地看着手里的鲜红的发绳,流苏在夜风里轻晃。宋彦泽凝神仔细地在纸张上写着,终于深吸一口气写完了最后一个字,他搁下了笔。神经一松,百无聊赖,他推开窗,撑着脸看向庭院里正练拳脚的小雁哥哥。真是奇怪,一年以前他还比自己矮一些,就一年时间他就跟充了气一样。祖母特意为他请了徽州最好的老镖师练武,他这下子更不得了了。不仅比自己高,还比自己精壮了。宋彦泽只有一点点羡慕,真的只有一点。还好莲心也完全不行,还跟他处于一个水平。一年多来,他还教了他认字写字,他学得很快,比那时候教莲心省事多了。庭院里原来只有芭蕉和几棵桥柏,如今也有了一棵梅树。“你都叫梅远了,难道不该种一棵梅树?”小雁哥哥不像从前不说话,只是喜欢盯着人看了,如今话还多,有时候他都说不过了。“小书呆子,出来练一会?”他带着一身热气走过来,伸手一戳他脑门,宋彦泽每次都躲着不愿意和他练拳脚,他就喊他——书呆子。宋彦泽想念那个不说话的小雁哥哥,这个攻击力太强。他啪一下从里面合上窗子:“武夫!本状元不屑与你争辩。”“夏蝉不可语冰。”“叽里咕噜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宋彦泽切了一声:“胸无点墨。”一阵清风拂过,清梅的香气飘来,冷而香。蒋亭渊先睁开了眼睛,久违地梦见以前的事。对他来说,他总是喜欢反复回忆,只回忆到这,只留那些最美好的。床边的玉瓶里插着梅枝,清香气夹着冷,吹走了春梦的残余。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抱紧了怀里睡得正熟的人。七年多的时间,他们分开七年多了。小雁哥哥只在梦里了,蒋亭渊还有他的一辈子。他低头嗅闻他身上的味道,暖融融的,他紧闭着眼睛,长睫轻颤着,嘴唇微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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