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亭渊低头去看,唇瓣轻一贴他的额头。如果你敢喊小雁哥哥,蒋亭渊也还是会不高兴的。你心里只能有一个人,即使那个人是曾经一无所有的自己。时辰不早了,小宋大人这几日被免了早朝好好休息,他还得起来去早朝。行伍出身,他穿衣服比磨磨唧唧的小宋大人快多了,抓起一边的雁翎,转回身再给他掖掖被子,就该走了。蒋亭渊都不用走门,直接走到院墙边伸手就翻过去了,过分娴熟。玄青都知道他家大人的老习惯了,就在院墙边等着,拿着一沓封着条子的信件。御前使的势力远远不仅在京都,毕竟是天子耳目。蒋亭渊腰间挂刀,走动间红色的穗子轻晃,无声撞着。他一件一件拆开来看着,一边大步向外走去。“大人,瑄王殿下那边回话了。”“瑄王殿下说,您放心,他不是太子那种为了党争不顾百姓苍生的人。”蒋亭渊对这动听的话只是一嗯,没表现出什么态度。“派人去淮州、徽州、灵州地界看着,便衣走访堤坝修建那边目前的修筑情况。”“现在工部尚书钱涣应该比我们还急,但凡出了一点事,下一个抄的就是他钱涣了。”蒋亭渊交待完,想起了小宋大人看着他欲言又止,又纠结来纠结去的眼神,忍不住低声笑了一下。不用他说,他也会去办的。他明白,那不是几个堤坝的事,那是人命,那是有着他们最美好回忆的地方。一旦决堤,那就成了人间炼狱。这同样是他不想看见的。一场好梦,宋彦泽却是惊醒的,床头插着的梅枝被人挪得近了些,隔着影绰的纱帘有曼妙的姿态。他单手撑着坐起来,身边人早已离开了,只留被掖得死紧的被子,早上他就是生生被热醒的。梦里梦外,晨起的思绪混乱翻涌,宋彦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愈发鼓噪。最近他总是频繁想起小雁哥哥,他也不明白是为什么,也许是蒋亭渊也在兖州?让他忍不住去挂心。一想到蒋亭渊,他就想起要和他提的事,立刻顾不得做别的事,披着外袍先去书桌边给时玉成去信,再写一封家书。现在户部大案已经尘埃落定,但后续的文书手续,以及抄没的钱款米粮一应事宜他是根本没法脱身的。不是这样,他恨不得告假,收拾东西回去等端午汛过去再说。工部尚书当初在朝堂上,竟是直接说挪用了兵部的新造战船运送材料修建大坝,又因修筑河坝才使得工部开支花销大了那么多。现在他是应该着急了,只是就怕他想的不是亡羊补牢,而是嫁祸转移,天灾人祸,其中可操作的空间太大了。宋彦泽怎么琢磨都知道这是件大麻烦事,蒋亭渊没必要也没理由掺和进去,更何况是给自己,也是给瑄王惹麻烦的事。“公子,这个时辰该去衙门了。”自从中了状元,公子反而不如从前快乐了,做翰林苦闷,做知州殚精竭虑,做了御史又是提心吊胆。好像也就在那个蒋亭渊面前,还有从前少年时轻松惬意的鲜活气。“啊,这个时辰,早朝是不是已经下了?”“想来是呢。”若是没有上次那样紧急的抄家公务,蒋亭渊都是要回来换官袍的,毕竟宽袍大袖对他来说就是累赘。之前一起去抄家的时候,蒋亭渊就一直在捋他那个袖子,怎么弄都不得劲,还感慨了一句,难为他们这些文官这样写字不弄脏衣袍。宋彦泽不知道自己一想起他眉眼一松,唇角勾着就在笑,随意挽好发一转头看见铜镜里的人在笑,吓得脸一绷。他一甩袖子走到院墙边,纠结了一会,走近两步听听有没有什么动静。墙边听得不真切,似乎细细簌簌的有什么声音,宋彦泽哪会翻墙,让他翻也不翻。视线扫过脚边,几颗石子躺在草地里正好,宋彦泽完全没再多思索,下意识捡起来伸手扔过去。扔完了就后悔了。他在干什么!他都多大人了,还……“好玩吗?”隔着院墙,一道熟悉的带笑声音传过来。“小宋大人这是做什么呢?暗算?”宋彦泽一抬头果然看见,蒋亭渊单手扶着院墙轻而易举地翻了过来。他高竖的青丝飞扬,袖口扎紧,红色里衣和黑色绣纹衣袍轻摆,腰间的雁翎刀穗飞扬轻晃。“咳。”宋彦泽颇有点不自在,暗自拍拍手上的灰。“那你呢,翻过来干什么?”他做好了蒋亭渊怼回来的准备,却听得他一笑说道。“这都几个时辰没见你了,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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