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彦泽反而只能愣愣地看着他,现在他是一点不藏了,或者说之前他也没怎么藏过。“我是有正事。”宋彦泽深吸了口气,不想再拖,准备和盘托出。或作别人他不会那么坦诚,但蒋亭渊还是不一样的。“你还记得我收到的那封信吗?三江堤坝的事。”蒋亭渊同他一道向外走,负手听着他说,听得他那么毫无保留地全盘托出,那嘴翘的不知道哪里去了。“总之,这件事你可以拒绝,不用顾忌……顾忌嗯……别的。你拒绝了,也没关系,我都明白的。”宋彦泽是真的很认真,一转头却看见他一脸欠揍的得意笑容。“我拒绝了,你打算怎么办?”“我亲自去找瑄王,或是将书信里的实情写成奏疏直递皇上,再不成去找钱涣谈谈。”蒋亭渊得意的笑容一垮,不就这两天的事,他天天在他眼前晃,还能盘算出这么多条退路。“瑄王最多会拿实情不明这句话搪塞你,直递皇上他也不会回应,钱涣只会觉得你是在要挟他。”“钱涣这个人,官场混子,做实事不捞油水对他来说登天一样,现在忙着找好替死鬼,统一地方口径,再找替死鬼才是他会做的事。”宋彦泽脚步停了一下,定定看着蒋亭渊。官场上有的事,看透不可点透,更不可随意和人乱说话。他这个傻的,相信自己莫名其妙的感觉对蒋亭渊轻易信任。蒋亭渊也是个莽的,一口气快把整个朝廷从上到下都骂了一遍。但全是实话,皇上多疑,国库再空也不会触动自己的私库,三江地区淹了,国库有钱可以赈灾,大小官员一抄又是一笔私库入账。瑄王明哲保身,钱涣是太子党,静观其变,难听一点就让三江淹了,追责追到太子头上对他有什么不好。李恒就更不用多说了,现在最想让太子党倒霉的算他们一个。至于什么一省三江,二十三个县,一共几十万百姓,那是可笑。死一万人是数字,死十万人,百万人,对他们都是数字,是政治资本。蒋亭渊说的时候带着淡淡嘲讽的意味,见他停下也捏着红穗子停住脚步,转头看他。“所以你只能找我。”“整个朝野,你只有我一个帮手。”宋彦泽想和他公事公办,谈天下苍生谈纵横捭阖,但他看过来的眼神丝丝绵绵,一颗心被他勒住了捕获了。“你……答应了?”宋彦泽转身避开他的视线,不想总这样不明不白,不上不下。他还……还没想好真的要和他……和他断袖吗?这不是玩笑的,是一辈子。也是亲密无间,白首不离。蒋亭渊还不知道自己刚刚在别人心里胡闹了一通,忙着和他邀功,展现自己的可靠。“不是答应,是已然在做了。”“我和瑄王谈过了,他愿意协助,只是此事之后,所有的证据把柄都会给他。他要怎么利用,我们不能插手。”“三江堤坝的实情和现状,我也派人去探查了,总要过一遍明路,只靠你那个什么朋友的信件没什么用处。”“至于钱涣……”蒋亭渊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这事本就是他的责任,总要负责到底才好。”宋彦泽诡异地对上了他的脑回路,只轻咳了一声提醒他。“你悠着点……他年纪大,折腾太过起不来,反而让他找到逃避的口子了。”蒋亭渊看他又松快了,就一笑只低声告诉他。“你放心。”宋彦泽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事,忍不住也笑,行礼准备去衙门里了,却被蒋亭渊抓住了腰带不松手。这是衙门后的小道,没什么人,但也是在街上。“你!你做什么!”“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得小宋大人应允才好办。”蒋亭渊现在跟流氓没什么区别,也许区别在小宋大人没法报官抓他。宋彦泽浑身寒毛直竖,生怕被人看见了。蒋亭渊走进了一些,靠了过来,手指还紧拉着他的腰带,手指隔着锦袍一戳他细瘦的腰。他俯身贴着他的耳朵:“那你夜夜都得给我留门,不然怎么好和小宋大人详谈?”太近了,近到能听见他每个音节的气息,唇齿拨弄,胸腔颤鸣的所有声音。“都答应你,都答应,你放开。”宋彦泽看都不敢看他一眼,抱着官帽飞快走了,衣袂翻飞,绯红的官袍,耳朵脖子也都是绯红的。蒋亭渊看着他进了衙门才离开。上次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但有时他还是会心有余悸地摸摸衣袍胸口,疑心那里还有他流出的血。官场就是这样,为权为钱都不难,最难最危险是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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