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做错什么了吗?渐渐的,游扶桑自己也开始怀疑,是不是她做了什么,才如此遭人厌恶……她们看她的眼神,好似游扶桑不是她们的同窗,而是一个怪物。“她本来就是怪物呀!”这样的声音即便出了寝居也不会消停,“都说她不是人,是一只凶兽,扶桑之地的凶兽,不知道生食过多少人呢!”类似的话游扶桑听得太多了,耳朵都要磨出茧子。分明是游扶桑的来历,那些人却表现得比她还要清楚,身临其境似的,仿似她们真的到过日出扶桑之地。听得多了,游扶桑便不在乎。关于她的出生之地,她只记得天干日燥,白昼无尽,永无黑夜。但在谣传中,那些地方变得神秘莫测黑暗无边,宛如混沌,游扶桑的生母被她们描绘成三头六臂宛如刑天……游扶桑在心里说,谢谢你们,赠我这样一个富有传奇色彩的出身……听得多了游扶桑自己也觉得好笑,不怕她们胡扯,不怕她们轻信,但是。她怕有一人会听到。她怕在那人脸上看见与那些人一样的戏谑目光。她怕那人听到以后,也疏远她,嘲弄她,排斥她……而在游扶桑拜入内门半月不到,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迟去学堂,在侧拐角见一位学子扯住宴如是衣袖,半面讥诮半面担忧地对宴如是道:“你可要小心那位游师姐呀!”尔后,那人开始说起扶桑之地的“故事”。我会因为这些传闻被逐出内门吗?游扶桑躲在拐角,指甲嵌进手心,这是她第一次对这些谣传感到痛苦——哪里有人会因为这种三人成虎的谣言逐出内门?可那时的游扶桑不懂呀。她什么也不知道,也没有人会告诉她这些,于是常常忐忐忑忑,心怀惴惴。她站在拐角,拿一点视线偷瞄宴如是,宴少主站在光下,游扶桑看不见她神情。宴如是没有打断那些人的话,还在听,认真听,细心听。乌云层层地卷过来,天光散尽了,草地变得昏暗。游扶桑感到无尽的寒冷。谁都无法想象那一刻的她有多害怕,害怕宴如是脸上露出与旁人一模一样的戏谑神色。倘若世上所有人都要挤兑她,只能选择一个人站在她身边,她多希望那个人是宴如是……可是不可能。宴如是是什么人?是世间大派掌门之女,是百年难得的天之骄子,天资出众,弓与剑双修。她一挥手,呼朋引伴,高朋满座。游扶桑的世界里只她一人,而宴如是的世界里,掌门娘亲,长辈,师者,朋友……泛泛之交、萍水之缘如游扶桑,充其量只占最角落。也许角落也占不着。这世间对有些人而言是晴空万里,日日好天气,对她来说,只是缠绵阴雨,郁郁不欢。学子们窃窃私语,与宴如是悄悄附耳,游扶桑在拐角,站立不安,如鲠在喉有苦不敢言。学子道:“是以呀,宴少主千万小心——她就是个怪物!!”宴如是喃喃:“怪物?”“是呀,怪物!三头六臂,面容丑陋而可憎的怪物!”学子笑,“在外门的时候,我们都很讨厌她!”宴如是哦了一声:“还好现今她来内门了……”“什么?”宴如是字句铿锵:“我是说,还好扶桑师姐来内门了,否则日日夜夜在外门、与你们这些爱说闲话嚼舌根之辈待在一起,不是怪物也要被逼成怪物了呀!”那双杏眼笑眯眯的,语气十分活泼,听来很无害。可她在说什么?她是在为游扶桑说话吗?……几位学子面面相觑:“宴……宴少主?”电光石火,宴如是面色沉下,少见地黑了脸色。“游扶桑是人还是怪物,本少主是瞎子没有眼睛,不会自己看吗?”她的视线一一扫过那几位学子,厉声道,“以后你们都不用来内门听讲了。背后议论为品行低下,又挑拨离间,实在令人不齿,我会让内门长老替你们几位除名。还有,倘若再让我听见这些不三不四的话——你们就等着被驱逐出宴门吧!”“宴少主……!”先前肆意谣言的几个学子纷纷愣住,尽数哀求起来,可宴如是已懒得管了,她大步流星越过她们,来到侧门,陡然看见游扶桑,她微微愣住。“师姐……”尖牙利齿的宴少主忽然又变回了小孔雀,她唤她一声师姐,傻傻地眨了眨眼睛。师姐听到那些话了吗?宴如是本想这么问的,可如果再提那些言辞,几乎又是把那些不好听的话再复述一遍,再一次伤害了师姐——还不如早早翻篇。她看得到师姐是谁,明白师姐是怎么样的人,不是怪物,不是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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