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人没好报,祸害遗千年啊。游扶桑又道:“就算一时隐藏了身份,到底纸包不住火,倘若宴门长老与宴氏宗亲有不二之意,你又怎么办?在不周山诛杀岳枵,这本来是一个功劳,可如果你凯旋宴门后身边再多一个魔修,怕是功劳也不作数了。”游扶桑认真道,“宴如是,你要承认,你放不下宴门,放不下正道,放不下天下人。”游扶桑未说出口的是:即便你知道正邪之下人性各异,正道有勾心斗角,邪道有温情脉脉,你支持的,你爱的,你为之赴死的……她们未必爱你。“你有大爱,你爱她们,那便不得不舍弃一些对冲的东西,比如我。也没什么好介怀的,道不同不相为谋,正邪不两立,这样的道理我们在七十年前就懂了。至于如今,我们……也不过互相舍弃罢了。”游扶桑道,“你不必再介怀。我也,对不起。”宴如是止住的眼泪又流下来:“我不要听道歉……”她哽咽着,声音轻得像一片被风卷起的枯叶,听着教人心口发紧。蓬莱的夜晚极静,夜色又极美,越发衬得她的啜泣孤零零的。她说,“我不要听道歉,我想师姐留在我身边。”游扶桑道:“我做不到。”宴如是用力扑上去,抱住了游扶桑的腰,脸埋在她的衣襟里,泪水涌得更凶,洇湿了游扶桑的肩膀。宴如是啜泣道:“是我不够强大,对不对?是我不够强大,才没办法把重视的人留在身边;倘若我足够强大,便不会计较旁人看法,旁人的想法对我来说是不作数的;倘若我足够强大,我想把你留在身边,你就可以留在我身边……”游扶桑摇头:“不是的,宴如是,在你所选择的‘道’里,强大不是唯一的准则。这世上便是有你这样的一种人,为人间出生入死,为人间鞠躬尽瘁;这样的人在危急关头,就算舍弃她自己,也不可能舍弃人世间。”游扶桑低下脸,为宴如是擦去脸颊上的泪痕,“你就是那样的人。”游扶桑不得不承认,那是很好的人。虽然她自己做不到,但这个世间需要这样的人。而宴如是恰好是这样的人。上重天的绝对善意凝结而成的至宝,本该是这样的人。是以她会把所有情绪化作利刃,对准自己。宴如是委屈道:“可我不想那样。”游扶桑隐隐皱了眉,却不是因为烦躁,而只是困惑:“你想怎样?”宴如是抬起那泪眼,眼下还有泪双垂,又以近水楼台之势,张开双唇,轻咬了咬游扶桑耳垂,意图很明显。游扶桑默不作声避开。“不要再作践自己了。倘若宴清绝能看到,定会很伤心的。”我也会。宴如是依旧抵着她,固执问:“可是如果师姐不推开我,我不就不用作践自己了吗?”到底不是我的错——她在心里说——是师姐的错啊。游扶桑沉默几许,唇角似乎压了一下。心里分明有千言万语,开口却只问:“明日你会回宴门吗?”“会。”宴如是可怜问,“今夜就留在蓬莱,好不好?”游扶桑的视线滑落下去,抚过宴如是瘦削的锁骨,脆弱的喉颈,朱色铺开的双唇与如玉的鼻梁。再往上,那双小心翼翼的,微微发亮的眼睛。湿润的眼睛像盛着一层薄薄的寒霜,在哀求她。游扶桑低下头。于是一个吻,轻轻落在宴如是咸湿的眼角。“只有今夜。”游扶桑柔声道。上巳(二)◎听着疾雨,听了那么多时辰,雨里有人在吟哦,梦央央了身去◎只有今夜,明日各奔东西。游扶桑是这般含义。宴如是的理解却是:今夜可无限纵容。她于是握住游扶桑的手,细声央求道:“今夜可让如是来让师姐快乐吗?”游扶桑没有说话。那个本该从眼角下移到唇角的吻却停下了。宴如是立即蔫儿了:“如是多嘴。现下这般就很好了。”她着急地脱下外衫,双手环住游扶桑脖颈,“师姐,不要停住呀。”游扶桑不再吻,伸出食指,沿着宴如是衣襟向下。“常常忘记和你说了,”衣衫落尽时,游扶桑忽然顿住,轻笑地夸赞,“你的身上与身下,真的,”她凑得极近,耳语道,“都很漂亮。”窗外蓬莱的雨一直不停,小小月牙似荡在水中,不停摇晃,直至被水波击打得碎掉,薄伞儿禁不住雨落,纸窗儿禁不住风敲,月影伸出牵牵连连的银丝,断断续续有莺啼。宴如是总是伏在她身前摇头,嘴里求饶,眼底却在笑。到达的一刻她们在接吻,于是不可避免地咬到了舌尖,游扶桑吃痛,要抽身,宴如是却很用力地抱住她,恍惚问:“师姐……从前很多床侍吗?我有没有比她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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