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扶桑沉声道:“知晓。多谢。”游扶桑伸出手,袖子挂出备好的珊瑚约要赠与周蕴,周蕴挑眉打断:“你真当我来是为了几颗珊瑚珠?是卖你面子。医仙治病,看的是交情,银钱是锦上添花——当然——不收白不收。”自然还是收下。游扶桑于是袖里空空。“……”周蕴无所谓榕树的妖异,宴安作为王女,却要给群臣交代。次日早朝,东一言西一语,众说纷纭,大多说是前朝王女或臣子忮忌某某的,殒命海边,化作冤魂,遗恨在树中。但说到底,忮忌之心,终究害己;朝胤之人当皆以此为戒。至于阿芊与市舶使林大人之女,医仙出手,自悠悠转醒,只是醒了阿佩,又醒了冰棺真正的林大小姐,这让林大人如何处理,朝臣自不得而知。那日退朝,群臣纷纷称道啧啧奇事,有人壮胆询问游扶桑,心想她为仙者,显会知晓更多。也有人低声相问:弦官大人久久未回朝胤,这个春日,是去了何处?她们并不全然清楚游扶桑因何而离去。素声死时,只几位内臣内侍在场,她们不敢向外声张前因后果。宫墙外的朝臣隐约听闻是与王女殿下发生口角是非……游扶桑倒什么也没说,微微偏头,眼底愠意笑意似有若无,如烟似雾。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腰线垂下的玉佩,玉佩碰撞淙淙,又被宽大的衣袖盖住,她问身边朝臣:“我观天象,朝胤似有劫。诸位近日可有什么不顺之事?”朝臣个个人精,知她调转话头。可随了游扶桑的话,她们仔细一想,又恍然大悟,一拍脑袋:“弦官大人倒是提醒我了!最近好似是有些不走运……我听闻左侍郎家中沿海田地,前月遭了海潮倒灌,收成减了足有三成,那些海盐浸过的土地,来年也不知能不能再种上稻种……唉……”立有人应和:“是呀,我还听闻另一位侍郎家中一艘贸易船,前几日便在归航途中遇上了反常的海流,差点搁浅在暗礁上?若非船中之人个个经验丰富,怕是一船珍贵香料都毁了呀!”众人七嘴八舌,“还有尚书渔场,连续三日渔船空舱而归,后来才知是鱼群改道,往西边的浅滩去了,这在往年从未有过!”她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却都是她人的不顺,无一人提及自己家中事。她们明白该依仗游扶桑;游扶桑说了话,她们该要有所回应,可这到底是朝臣耳目之地,谁也不想真的透露自家虚实。她们说道:“弦官大人尚在朝胤之时,朝胤还一反常态地顺畅,您一离开……真是处处奇事怪事!”有年长者说:“弦官大人,说起来,海神庙的道长前日还提及,供奉的龙王像前祭盘里的盐总是莫名潮湿,这可是不祥之兆。”她低下声音,忧心忡忡地询问游扶桑,“您说这劫难,会不会很严重呀?”“这不好说。”游扶桑坦然道,“天象之示,严重说不上,却也未必轻松。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要有对策应对的。”游扶桑站在晨露中,晨光攀上她的肩头,朝露滚落在衣袂上,如同仙人袍上的珍珠。她长袖轻挥,衣袂飘飘地向众人行礼:“诸位大人,事务繁多,容我先行告退。朝中之事若有所需,尽可差人来蜃楼寻我。”朝臣纷纷还礼,嘴里说着哪里哪里。游扶桑走出殿门,行过花园,回到弦宫与蜃楼朱廊拐角,才一转身,便与一阵新风撞了满怀。那道青翠色的身影如清丽的夏风,扑入她怀中,纤细的手臂紧紧环住了游扶桑的腰,脸颊蹭在她肩头。游扶桑微微后仰,很快便稳住身形。“殿下……”宴如是将鼻尖都埋在游扶桑肩上的衣物中,于是游扶桑只听右肩传来闷闷的声音:“让我再抱一会儿。”王女殿下翠绿色的轻纱罗裙上,绣着细细的藤蔓花纹,绿意不浓不淡,如雨后新芽,清新也脱俗;衣袖点缀银丝暗纹,随光轻舞,更是明艳动人。她的手臂紧紧环绕着游扶桑的腰身,脸颊贴在游扶桑的肩窝处,双目紧闭,长睫毛微微颤动,像是振翅欲飞的蝶,失了触觉,每一份触碰都不由得更重更深,指间的依恋纯粹而毫不掩饰,仿佛又回到百年前宴门,她变回了翘首等师姐回到身边的少主,春日的梨花落了满肩,她踮着脚,等啊等,肩头梨花便如雪纷纷落下。纵使旁人口中的师姐千般不是、万般不好,可她喜欢她,她便是最好的。而她也并未出错,游扶桑确是极好。海岸榕树边唇瓣相贴,对宴如是而言,无法感到温度,亦不知柔软,她吻到的,不过一片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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