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赶忙将手中冷淘放下,将炉子的火调大:“只是需麻烦您再等等,很快的。”“不着急,小娘子先吃饭。”两人忙活半晌,将煎好的鱼丸用竹签串好,又用荷叶包裹两层,用草绳给他系好。那客人并未作声,只是默默看着两人整理。临走前,他突然问道:“明日可能卖这冷淘?”“能。”平安应道,“只要这几日天气好,我都会在这支摊。早上我便在市集东街档口卖鱼,您若喜欢这鱼丸,也可在那里买到。”能有人快速清盘,这倒是个意外之喜。待送走客人,夫妻俩便将炉灶送回档口,两人相谈不过几句,便有村里人前来喊话。“杨榆明!该训练了!”“来啦!”木头撸了撸袖子,高声应道。两人将档口关上,平安便随他去茅草棚下观龙舟。今日虽无正式赛程,但各村的龙舟若是在桥边碰上,或是围观百姓起哄,或是自己主动,总归到后头便会许以彩头,相约竞渡。一来可以摸清对手底细,二来则可以精练技巧,壮壮士气。五黄六月,正是暑气蒸腾之际,平安躲在树荫下没一会,前胸后背便已被热汗浸湿。她今日穿着的麻布交领短褐,湿漉漉地贴在身上,显露出年轻姣好的曲线来。看着自个前胸后背的深色汗印,平安颇不自在的拎了拎衣领。或许,她明日该学学方娘子,穿个抹胸褙子了事?她这会没干活尚且热得喘不过气,更别提船上花大力气划舟的村民。迎着晃目的金色日光,平安瞅着那些船来来往往,船上的人衣服越来越少。等到龙舟再次经过桥墩,就听得木头在那沸反盈天的喧嚣声中大声唤她。“娘子!娘子!”平安闻声走近,就见船上飞出一件短褐,朝她迎面罩来。“接着。”平安下意识伸手拽住,舟上顿时掀起笑声一片。光着膀子的木头亦随众人起哄,咧着一口白牙,笑嘻嘻地望向她。因着连续多时划船不歇,他鬓边额角皆已被汗浸湿,这会滚烫的汗珠亦随着他的下颌滚落至脖颈与前胸。在明媚的日光之下,那些悠长的汗线与圆滚的汗珠在他小麦色的肌肤上散发着莹润的耀眼光芒。岸边观战的年轻娘子小媳妇,也眼尖地从人群中发现了他。这样年轻俊朗,五官立体的郎君,挤在一船普通长相的人中间,无异于鹤立鸡群。一时间船上砸落无数花朵香囊,木头见状,亦回首朝她们招手。一声锣鼓声响,他便执桨随乡邻继续往前行舟。木头此举,引得岸边的尖叫声愈发刺耳。平安后知后觉地发现,在她心中一向无甚力气的木头,身上竟也隐隐有了一层薄肌。随着他划桨破水的动作,他肩背与胳膊的肌肉亦因使力而紧绷,显露出结实流畅的线条来。平安没在镇上看太久,与木头打过招呼后,她便回家忙活起家中事来。除了忙活家务,准备明日摆摊的葱油酱料外,每至夏日,她便会为爱酒的爷爷备上几份荷香清冽,鲜香隽永的碧筒酒。若是天公作美,端午当日,他们便可同饮此酒。最近日头正好,正适合酿制,她得早早回去准备才是。这碧筒酒,顾名思义,便是以夏季碧荷为筒,入酒束之。平安归家后,便取木盆、清酒、鱼鲊往南边莲塘而去。待打开自家荷塘栅栏,平安便将采菱的木盆放置水面,小心踏了上去。蓦然承受重量,木盆在水中摇曳半晌,终是慢慢维持住平衡。抬袖擦了擦额间汗水,平安用竹竿轻拨水面,木盆便压过数根荷杆,从藕荷的缝隙间往塘心穿去。见已离岸数米,平安方寻了几片大的荷叶,拢成筒状,放入清酒与鱼鲊后,以干荷叶做盖,用草绳封口束紧。掩盖好行船痕迹,平安喂完鱼,便将篱笆锁上。如此,这碧筒酒前期的准备工作便全部完成,只待风薰日炽,酒香鱼熟,便可在某个晴日来塘中收酒。前几日她从田里溪边摸了半桶田螺,她日日换水吐沙,今日瞧着水面清澈,想来已吐得干净。将买回来的大棒骨焯水,放入炖锅中熬汤,平安便开始弯腰处理田螺。看着面前这灰扑扑的半桶小螺,尚未提刀,平安便已觉手掌绵软。这指甲盖大小的田螺,一颗颗处理起来那是真的磨人。只是一想到它味的鲜美,她也只得擦干汗,咬咬牙继续干。将螺蛳桶中的水沥干,用清水淘洗几遍后,撒上醋和和少许盐末开始抖落翻拌。待桶中再度出现浑浊的水渍,平安打来清水继续冲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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