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没想过逃走日后再来寻仇,可她自入了这暗牢,一直浑身软绵无力,跟随她多年的那股巨力好像在一夜间突然消失不见。她察觉那幕后之人养她就如熬鹰,但这又如何,一切都没有活着重要,她要活着出去,她要给爷爷报仇。这日,平安正靠在墙角闭目养神,外边久违地传来声音:“把门打开,把人带出来。”这声音有点陌生,不是之前接触的看守之人。平安未做任何反抗,任由他们打开门把自己拽出。行了数步,饶是被缚住双眼,平安依旧能感受到眼前那一片刺目的亮光。她这是出来了?蒙眼的布被解开,陡然接触光明,平安只觉眼前似糊着一层轻纱薄雾,迷迷糊糊看不真切。平安难受地眨了眨眼,逐渐清晰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果真是她。“怎么?”那人轻蔑一笑,指节轻叩桌面,“看见我,不意外?”平安哑声道:“或许,我应该称呼您齐夫人,还是知县夫人?”那妇人娇媚轻笑:“果真有几分脑子,也难怪勾得他魂不守舍。”平安垂眸不语,心中暗忖,果真是这副皮囊惹的祸。这女人管不住自己男人,反而来伤害她这无辜第三人。平安自认都与那些人都保持着克制的距离,她也从未想过要戏弄他人感情或是攀图富贵,可到头来灾祸还是降到她身上,甚至连累了爷爷。事到如今,平安便打开天窗说亮话:“夫人请我来,到底所为何事?”“请你?”她轻甩衣袖,慢慢走近平安,“你倒真看得起你自己。”“啪!”她三步上前,左右开弓,对着平安的脸就是哗啦两下。平安被这股力道打得偏过头去,火辣辣的疼瞬间弥漫开来,她掩下眸中暗光,闭眼咬牙硬受。她双手死死拽地,就当她准备迎接新一轮的风雨时,却有人作声打断。“夫人,夫人。”张氏身边的嬷嬷突然拉住她,随即倾身在她耳边低语起来。看着她们嘀咕一阵后,张氏脸上暴戾的神情逐渐消失,她眸光扫向平安,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张氏拍了拍手,转身重新坐回座位:“贱胚子就是贱胚子,既然这么爱勾引人,那便如了你的愿。”一个成了婚的妇人,竟还这样不知检点,她这样做也算为民除害。待见得押送平安的一行人走远,她方拿起茶盏,轻啜一口。杀了她,这种不知廉耻的狐媚子,才是便宜了她,她才不会让她死得这么畅快。来梅县避难前夕,她意外听得齐弘明派人去照看她。她娘家表哥被她所伤丢了差事,她家夫君又被她勾得总往那乡旮旯跑。这新仇旧怨堵一块,她实在是不宣泄不快。若不是这几日有人通风报信,她又怎会知道这竟然是同一个人。张氏心中明白,以她的姿色和齐弘明对她的在意程度,若她进了后院,自己就别想有好日子过。对待情敌,自然要像秋风扫落叶般下手无情。至于计谋浅显,她并不担忧,不过一些贱民罢了,又能奈她何?张氏细眉上挑,浑不在意地打量起新买的镯子来。平安随着那些人离开,这一次,她没被继续关押进暗牢,反被带进了一座小院,那些人将她浑身梳洗干净后,便又带着她出门。看着身边的人只是两个脸嫩的小丫鬟,平安夸了她们几句拉近关系,随后便惆怅哀叹两句。那两丫鬟自是知她身份,但她们又怎会做违背主子命令之事。看她们不搭话,平安只垂眸自顾自言语。自怨自艾半晌,她话锋一转,又与她们说起话来。“两位小娘子,也不知道今日是几月几日了?”那丫鬟还以为她要问自己的行囊,听得只是问个日子,她松了口气,低声道:“今日是八月初十了。”“什么?”距离她被捕,竟已过去十几天。平安嘴唇嗫喏,轻声道:“也不知山下的洪灾退了没有,我夫君还在前线抗洪堵堤呢。”这胡娘子初见时容光韶艳,在这别院待了数日容色未减,只是面色苍白有西子之风。听说起话来柔声细语,混然不像他们之前所说一脚踢飞一人的凶悍妇人。她们瞧着,还颇有几分楚楚可怜的风韵。美人垂泪,更甚海棠细雨。一时间,两人也不由对她生了几分怜悯心肠,可只要一想到主子将她盛装打扮的意图,两个丫鬟噤若寒蝉,随即不再言语。看这两个丫鬟守口如瓶,平安也不再强求,只一路佯装娇弱,随他们处置。却没想,这一送,便将她送到了府城的海棠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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