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处理好后便将一个“天诛”的字条放在了尸体上,转身对我说道:“看得出来,你完全胜任这项工作需要的快、准、狠。”说完,他又提醒道:“此地不宜久留,你快走吧。”我很清楚,从今天开始,我将走上一条不归路,我的人生将陪伴罪孽和哀哭之中度过,甚至没有机会去还清身上背负的业障,究其一生都无法得到救赎。我握刀的手紧了紧,又松开。如果在自已沾满血的刀以及成为牺牲品的生命背后,有所有人能安心生活的新时代,我将会替天行道,仗义杀人。当天,我跟着桂先生离开长州去了京都。临行前,高杉指着桂先生对我说:“你去吧,这家伙不会亏待你的。”我不知道他和桂先生之间有过什么承诺,只知道当时桂先生神情严肃地对着高杉点了点头。踏出门槛前,我听到了高杉剧烈咳嗽的声音,但桂先生没有停下脚步,我犹豫了一下,跟在他身后,再也没有回头。在这乱世的中心,京都的腥风血雨较之发源地长州更甚,其中很大一部分是我手中的刀造成的。我不记得自己杀了多少人,也从不过问这些人是否位居高官,权倾朝野。他们有的本身身手很好,有的只能堪堪握刀,但均成为了我刀下的亡魂。一年后,我成了维新志士的秘密武器,一个隐于暗处的刽子手,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传说。桂先生说,我比在长州时更成熟了。我不知道什么叫做成熟,只知道自己比以前更沉默了,眼神肯定也更加冰冷,因为除了桂先生,连合作最多的饭塚都不敢和我对视,更别提走得很近。刀口舔血的日子让我有时甚至不敢走在阳光之下,担心罪数太深的自己会在日光下滋滋的完全暴露,然后腐朽风化。我存活于一个暗黑的世界,只有在手起刀落之时,才体现人生的意义。但我渐渐开始迷惑了,我从不后悔当初挥剑杀了第一个人,也不后悔成为桂先生手中的一柄剑,只是现在才发觉,自己有多厌恶杀人。这就是为什么命运会在这时和我开一个玩笑的原因吗?京都所司代重仓十兵卫。这是我今天拿到的名字,想来应该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我没有丝毫犹疑,收下了饭塚递来的字条。比他更有权势的人都曾亡于我的刀下,我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黑夜的降临,以及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今夜将不止一人命丧黄泉。夜幕已经拉开。我藏身于一条幽暗的街巷,这是重仓十兵卫外出开会后回居所的必经之地。一年的暗夜行路生涯让我习惯了等待,今夜却有些许的躁意——怕是夏天的暑气快到了。不知是谁在街角种了一排的石榴,正值六月,火红的石榴花大朵大朵地凋谢,晚风过处,倾泻一地繁华。察觉到心里漫过久违的一丝温情,我讶异于自己此刻竟有闲心去赏花,难道是因为太久没有和人说话了?稳住心神,我紧了紧握刀的左手,坚冷的刀身重新把我拉回现实。此时,极好的听力提醒我,目标已经走进十丈之内了。眼神重归冷冽,我向着暗角处挪了挪步子,掩盖了一丝外泄的杀气。“很晚了,我们走快一些吧!”许是对街巷可能潜藏的危险有所忌惮,一个年轻的声音急急地说道。“清里,你还是沉不住气啊。”一个年长的声音轻笑,似乎止住了刚才年轻人急于离开的步子,“我听到消息啊,你下个月便成亲吧?”我心里说,这个年长的应该就是重仓十兵卫了。听脚步声,还有第三个人,应该是重仓十兵卫的另一个护卫。“是。”那个名唤清里的年轻人带着喜悦的口气应承道。“娶你那个青梅竹马的美人儿吧?唉唉,你可真幸福。”年长者哈哈大笑。他们离我越来越近,我能感受到他们手中提着灯笼的昏黄灯光。“谢谢。可是我也觉得惭愧啊,现时兵荒马乱,但自已却……”年轻人似乎赧颜。“胡说什么,不论世情如何,一个人想过幸福的生活总无需觉得惭愧吧!”他们堪堪经过我藏身的墙角。“你就是京都所司代重仓十兵卫吧——”我走出了阴影的黑暗。见惯了京都的杀戮,三个人看见我的出现还是吃了一惊,很快两个护卫便欺身向前,要护住身后的重仓,尽管那个名叫清里的年轻护卫握刀时微微颤抖的手泄露了他的惊恐。“——现在我要执行天诛。”不打算给他们任何准备的可能,我快步上前,左手按住刀身,右手拔刀出鞘。刀锋过处,其中一名护卫立刻血溅当场——如果必须要杀了对方,我不会给他们第二次痛苦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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