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乱世中建立一番伟业,功成名就,流芳百世,本不是我能做的。因为,从我亲手杀死第一个人的那刻起,我就永远丧失了万众敬仰的机会。我憎恶现在的日子,但是如果时间倒流,我还是会做出相同的选择。第三幕初遇再怎么兵荒马乱,人们总是有着热爱生活的心。京都的街道永远都是熙熙攘攘。难得的阳光很好,照着人身上暖洋洋的。我走在人群里,目标是常去的酒馆——我和饭塚一般在那里接头,他这时会把晚上行刺的目标名单给我。快到酒馆时,背后传来一阵喧闹,刺客特有的敏感让我迅速闪入旁边的暗巷。是最近很活跃的新撰组。做了幕府的保镖后,京都便随处可以看到他们巡街的人——也就意味着维新志士需要更加小心,转入地下活动了。“冲田,我感觉有股血腥气。”一个沉稳的声音在闹腾的人群里几不可闻,但还是一字不落地落入我的耳中。很显然今天巡街的新撰组里有顶尖的高手。“斋藤兄,你是最近杀人杀太多了吧?”一个少年的声音脆脆地响起,估计年纪应该和我差不多大。“冲田,有的话还是经过思量后再说的好。”话里有威胁的意味,语气倒不见有多严肃。“嗨嗨。”名唤冲田的少年似乎也并在意,回答得满是笑意。两人的对话渐行渐远。我走出暗巷,看着新撰组的背影沉默不语。他们和我一样都是保镖刺客,却站在了绝然的对立面,以后终将会有对决的一天吧?“竟然趾高气扬地走在路中央。”饭冢不知何时出现在我的身边,迅速往我手里塞了张纸条,“今晚拜托你了。”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好香啊!”饭冢突然说道,探头左右寻找香气的来源。“是白梅香。”我其实早闻到了,只是香味很淡,也未在意。“真意外,原来你也懂得女人的香味?”饭塚转头对着我,一脸的诧异。我没有反驳,但我不知道什么是女人的香味,我只是认识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白梅香。当年樱姐姐用的就是这个香。记忆深处,除了弥漫天地的血腥味,就是这个极淡极淡却萦绕其中的白梅香。我以为是自己精神错乱才会有此臆想,但师父说,这是因为白梅香本为极纯极净之物,因此哪怕是最呛人的血腥味也无法阻挡它带给人们的清新之气。饭塚似乎已经找到了香气的来源:“是来自那个女子吗?”我顺着他指向旁边的手,看到几步开外人群里立着一个素衣女子,也和众人一样看着新撰组消失的方向。“是个美人呀。”饭塚托起下巴喃喃自语,满面含笑。不是那种动人心魄的美,却因着清冷淡然的气质独立于人群外,很远就能辨识开来。也许是感应了我们的视线,那女子转头向我们站的地方看来。我迅速地别开了视线,饭塚倒不在意地多看了两眼,甚至拍了拍我的肩:“那么,事成后见。”随即先行离去。我默然半晌,然后把眼光转向刚才那女子站立的地方。人群已经散开了,那女子也已不见。我转身看了看旁边酒馆的招牌,信步走进去,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真倒霉,刚才在路上碰到壬生狼的人,吓得我马上让路。”店内的女招待轻声议论着。“听说他们杀那些志士时眼都不眨呀,真可怕……”我忽然感到口渴。“你终有一日也会明白酒的味道,那时我们一起品尝美酒吧……”师父的声音恍若昨日。生平第一次,我要了一壶酒。清酒倒满酒杯,一双疲惫的眼睛倒映在澄澈的酒面。端起酒杯,我一饮而尽。酒,是苦的。淋漓的血。完成任务后我并没有走的很快。“最近你特别厉害呀,都不让对方有时间惨叫。”饭塚在身后跟了上来。我只是在确保对方只经历一次痛苦的基础上,缩短了他们痛苦的时间而已,并不是什么剑术的提升。但我什么也没有说。“喂,你又流血了。”饭塚指了指我的左脸。我停下脚步,伸手一抹,掌心一条细长的血痕。刀伤的诡异引起了饭塚对奇闻异事的八卦:“我以前听过一个传说:刀伤如果含有强大怨念,那么在那股怨念未被化解之前,伤口是不会消失的。”我捂着左颊,不动声色:“含有怨念的…刀伤…”“不错,听说永远不会消失啊。”他的表情极为认真,看不出来是故意恐吓。我却突然想起了在山上跟着师父学习剑术的旧事。刚开始练习的时候,手上起的血泡很难结痂,伤口于溪水中一浸,漫漫血丝滑入水中,痛入骨髓。年幼的我黯然,担心这伤会不会就这样一直下去,再也好不了。而今双手不再轻易受伤,外界的血腥却慢慢侵蚀里面的骨血,从内里开始腐朽,怕是真的好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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