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不止阿善,北戎使团,大兖朝臣,殿上众人全部面面相觑,一片哗然。阿善于骑射一道的天赋天下皆知,饶是北戎这个长在马背上的民族,几十年里也才养出这么一个。而谢郁棠,竟要一个绣花枕头同阿善比箭术。这跟随便从柴火房里拉个屠夫与绣局最优秀的绣娘比绣花有什么区别。拓拔秀一口喝进去的酒差点没吐出来。宁安公主,知道你不想赢,但也没必要——这般羞辱自己人吧。北戎使团这边彻底没了声,谢郁棠的确是私心偏袒。太偏袒他们北戎了。阿善都笑了:“我没听错吧。”谢郁棠也笑:“没有听错,是比箭术。”“殿下这是田忌赛马,以下马比上马?”宋振小声在蔺檀耳边嘀咕,后者自打谢郁棠点了苏戮出来状态就不大对。反正都要输,在骑射上输给“裂风将军”,谁都没话说。蔺檀手里的折扇都快给握断,咬牙低声道:“她对他也太好了些!”贺楼乌兰却不如旁人那般轻松。——谢郁棠这是要把四两拔千斤用到极致。只是以这般惨烈的方式认输,她就甘心?会不会有诈?但无论什么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不值一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阿善冲拓拔秀和贺楼乌兰这边递了个眼神,上前一步,活动着手指关节,感受“箭术”二字给身体带来的躁意,冲谢郁棠道:“我没意见。”“很好。”谢郁棠微笑点头,招来殿前侍卫吩咐了几句,殿上舞乐艺伎早已退下,侍卫们将谢郁棠吩咐的东西一一呈上。除了弓箭靶子之外,还有两只由红绸盖着大竹筐。本以为毫无悬念的比赛多了点意料之外的道具,众人起了点兴趣,纷纷问她里面装的是什么。谢郁棠却不急着为众人解惑,随手从箭篓中取出一支箭:“既然比射箭,自然要比射箭的准头。”等着看热闹的都有些失望,有人质疑:“这也太简单了,让这二位比,都能正中红心,怎么比得出嘛。”谢郁棠似是早有预料,手指将箭在空中挽了个花,一挑,箭头挑起那竹筐上盖着的红布,手腕再一翻,红布便被掀开。众人纷纷探头看去,待看清筐中何物时,纷纷面露惊愕之色。贺楼乌兰眼底闪过一丝兴味。只见那两只竹筐中装满了雪白的羽毛。几束羽毛随着扬起的红绸纷扬下落,将场中黑底红襟朝服的女子衬得愈发明艳夺目。敲击手心的白玉扇坠一顿,蔺檀呼吸停了片刻。“射中靶心对二位自然不是难事,但若我的要求是射中鹅毛呢?”谢郁棠涂着丹蔻的指尖拾起一根鹅毛,轻轻一吹,鹅毛便被吹拂了老远,在空中晃晃悠悠之字形飘落,全无轨迹可循。“我会命人将鹅毛洒向空中,全部落地之前,将最多鹅毛射于靶上者,获胜。”众人面面相觑。鹅毛轻盈,箭矢还未触及便会被气流冲走,要贯穿鹅毛还要射中靶子,简直是天方夜谭。阿善却被激起了兴致,拿起弓箭试了试手感,便道:“我先来。”侍卫举起那竹筐,待阿善点头示意后,运劲于臂猛地一扬,鹅毛尽数倾泄,纷纷扬扬,宛若空中飞雪。阿善拉弓起势,手臂肌肉青筋毕露,砰的一声,箭矢飞射而出,只见那靶子晃了一晃,一支箭矢正中靶心,箭头将羽根死死钉入。靶子都是被特殊机巧固定在地的,机巧未开就连大汉也难以撼动,阿善竟将靶子射得晃了一晃,箭身上灌注了怎讲的力道可想而知。未及众人喝彩,阿善又是连发数箭,箭箭贯穿鹅毛直入靶心,直到红心上再无位置才渐渐往外扩开。待鹅毛纷纷落尽,靶子上已插满箭矢,每跟箭下皆穿着一根鹅毛,无一轮空。侍卫上前将箭矢拔出,一一清点鹅毛,“共七十三根。”殿内一片压抑的惊呼。拓拔秀借着喝酒的动作掩去唇边笑意,赢就赢了吧,任是谢郁棠能言善辩来搅局,让他们赢得太过“轻而易举”,但绝对实力面前,整个大兖朝堂还是会被他们震慑。阿善收了弓,全程未看苏戮一眼。骑射一道,无人能同他比,他只跟自己较劲。眼下他已经做到极致,也自信自己必赢。败者不配得到他的眼神。阿善的指尖仍旧因为大强度的张弓拉线微微发麻,他想起出访前国师特意的叮嘱——若对上苏戮,务必万分谨慎,切勿托大——他还以为是怎样的青年才俊,没想到一见之下……这种人他在北戎皇宫见多了,以色事主,能有什么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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