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谢七,其余分散在各处的暗卫亦是如此。能做谢氏暗卫的没有蠢人,几个来回下来个个都对这位苏世子心悦诚服。那么问题来了,以苏戮这般出身与才略,为何……谢七懂了。苏世子对他家小姐的情谊,他家小姐对苏世子的情谊,二人心意相通一拍即合——这一切不都说得通了?但现在,他又觉得自己好像没懂。小姐入主雪狼关也好几日了,那苏世子竟也被晾了好几日。视察城防要塞、粮仓武库,安置降军、重整军队,安抚民众、恢复民生……城中诸事样样都需要小姐,样样都离不开小姐,小姐每日忙得不可开交,仔细算算,好像连苏世子的面都没见上一回。这苏世子要是长得丑也就算了,可人他是见过的,那张脸真是……啧,怎么说呢,他一个男人多瞧上几眼都得脸红,小姐她,怎么能把持住的?谢郁棠将册页合上,搁置案上:“让他们进来吧。”谢七愣了一下,连忙收拢思绪,将等候在外的城中士绅一一请了进来。这是谢郁棠拿下雪狼关后第一次面见城中士绅,同时这些人也在借此观察这位宁安公主,一番交谈下来,发现她并非如传言中那般飞扬跋扈。主座上的女将军年龄不大,却自有一番沉稳气度,那双眼睛看着你时仿佛能将你看透,实在不像是一个及笄仅三年的女子能有。明日便是除夕,年关将至,又恰逢出战大捷,城中上下自是都好好布置了一番,到处可见年味。谢郁棠亦让人备了春钱,用红色锦囊装了呈上来,寓意“压崇”。锦囊里装的是大兖通宝,雪狼关短短数月内两度易主,城中百姓到底还是向着大兖,被迫用了些时日的北戎币,如今再见大兖通宝无不感慨,还有几位长者将细细摩挲着币面雕纹,泪眼摩挲。北戎占据雪狼关不久,收回的大兖通宝还未来得及完全销毁,都堆在城中库房,谢郁棠已命人清洗整理,逐步投入流通。“不只是大兖通宝的流通,还有北戎币回收,此事涉及民生,还需聚宝钱庄周白止周掌柜的配合。”这周白止也在那份名录之内,可谢郁棠此话落地,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露尬色,竟无人出列。谢郁棠挑眉:“怎么?”“大人,周掌柜他、他偶感风寒,在宅子中静卧养病,怕是……来不了了。”“岂有此理!”谢七大怒,腰间剑刃出鞘,“这个姓周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殿上士绅哪见过真刀真枪,一个个吓得大气不敢出,还有几个老者一副将要昏倒的样子,谢郁棠摆了下手,止住谢七拔刀的动作。众人皆知谢七之怒。那周白止昨日还在城中一品楼吃茶点,逛花街,末了还到醉仙楼叫姑娘们唱了支曲儿,见着的人谁不说一句满面红光身体健朗,怎地一夜之间就染了风寒?怕不是偶感风寒是假,托词不来是真。谢郁棠贵为宁安公主,又兵权在握,莫说是小小一个雪狼关,便是放眼整个大兖,也是翻云覆手的实权人物。这周白止几条命,竟敢当众下她谢郁棠的面子。那负责请人的倒霉士兵跪倒在地,额头冷汗直冒,这搪塞之辞实在太过粗糙,他一个没读过几本书的粗人都品出来了,宁安公主又怎会听不出?这士兵唯恐受罚,又见今日士绅众多,原想着能侥幸蒙混过去,谁知竟被谢郁棠当众点到,只得硬着头皮道:“周掌柜说他身子不便,实在出不了门,让小的将此物带来,说是给大人的新岁贺礼。”士兵从怀里颤颤微微掏出一只锦盒,打开来,竟是一株麦穗。“周掌柜说,麦穗之寓,可溯八荒,既寓丰登之兆,又可固兵之心。他以此物奉上,愿将军撒在粮道蜿蜒处,待来年秋至遍野金甲,长护山河永固。”谢七对这周白止是一百零八个不满,但谢郁棠挡着,他也不好再发作,只冷笑一声:“倒是牙尖嘴利。”谢郁棠眸底却蓦地一凝。这寥寥数句祝词,却尽是机锋。当年谢老将军的神风骑便是遭人暗算,被倒卖军粮,致使三万大军困守孤城,弹尽粮绝。可知情人几乎死绝,此事更是绝对禁忌,她前世几番暗查才勉强摸到些线索,就算闻仲曾在朝堂以崔虎之信揭露过此事,崇德帝也早已下令封锁消息,这周白止远居雪狼关,按说绝无可能知道才对。他此举以麦穗为礼,言辞间句句不离“兵甲”,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意?谢郁棠面上不显,抬了抬手,左右立刻将那锦盒双手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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