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楼乌兰对苏戮的心思无人不知,听了这么一句调侃,倒也不恼,谢郁棠带着她一个旋身卸力,贺楼乌兰站稳之后退了半步,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多谢殿下救命之恩。”:尉迟朵寒在朔风城便和奉命追击的吴世伟撞上,三千骑兵只余百人,就算加上王宫中的守军也不过千人,被谢郁棠带来的两千精兵轻松剿灭。富丽堂皇的宫殿一时间血流成河,横尸满地,谢七指挥着手下清点伤亡。“少主!”周白止见拓拔秀负伤,便要过去,拓拔秀摆了摆手,不顾自己伤可见骨的左臂,撑着走向王座,扶起拓跋仓决:“父王,您可有受伤?”拓跋仓决摇摇头,由拓拔秀扶着,走到谢郁棠面前,身后站着刚刚脱困的北戎群臣,深深看她:“殿下今日相助之恩,我北戎承情。”拓跋仓决作为一国之主,当众说出这话,其分量不言而喻,身后的大臣们也没一个反对的,毕竟要不是谢郁棠,他们恐怕都得死在这儿。北戎内乱,没想到最后还是靠大兖的宁安公主来平的。谢郁棠同拓跋仓决等人见了礼,寒暄几句,便见他们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她身后之人身上,谢郁棠会意,也不多言,领着谢七他们先下去了。拓跋仓决目光灼灼地看着被留下的苏戮。他长得比他所有能想象的样子都要好。仅仅只是站在这里,便有一股骨子里浸出来的上位者气息,却一点不张扬不霸道,整个人像块敛得极静的玉,让人想起雪山尖上的最后一片雪。尉迟阿木见大势已去,想趁乱弑君,剑尖悬在拓跋仓决脖颈前半寸,再也进不得分毫——是他的好外孙,隔着北戎与大兖的万重山水,隔着未曾见面的数十载光阴,初次相逢,便将行刺之人斩于剑下,救了自己。各种情绪翻涌在心中,拓跋仓决一寸寸打量着面前的青年。他的眉眼有囡囡的影子。就连垂眸时睫毛在下眼帘扫下的阴影都那么像。拓跋仓决握住苏戮的手。青年未躲,任由那只苍老的手颤抖着覆上手背,将他整只手包住。“阿聿。”拓跋聿。这是拓跋仓决以北戎王的身份,亲自为孙儿赐的名。“聿”在北戎语中有金石玉器,宝石美玉之意。年迈的北戎王烧灯继昼翻遍北戎古籍,方才定下此字。“阿聿。”拓拔秀便叫上了,眉宇间倒是真切的喜悦,“以后你我便是好兄弟。”北戎王亲自赐名,王储称兄道弟,从龙救驾之功,再加上生母拓跋姝的敏毅侯之爵,所有人都掂量掂量,这位小侯爷在拓跋仓决心中乃至整个北戎所占的分量。他若有意,进便是朝堂的明日之星,若无意,退也能安享富贵高枕无忧。可苏戮面上并不见喜色,平静得与以往并无区别。渊渟岳峙,宠辱不惊。拓跋仓决对这位外孙是越看越满意。当初丘敦岳一行人没能将他孙儿从大兖带回,同他说了句“聿儿挺好的,就是魂儿没了。”他还以为人中了邪术,担心好久,这一见算是把心放了下来。他孙儿不好好的嘛!拓跋仓决嘴角还没来得及上扬,只见他的好外孙将手从他掌心抽出,后退半步,垂眸道:“王上和殿下的好意,戮心领了。”行的是副将之礼,用的是苏戮之名。殿下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丘敦岳和贺楼乌兰皆是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倒不是苏戮多认同大兖的身份,而是因为谢郁棠——副将是谢郁棠的副将,苏戮是他主人的苏戮。谢郁棠招招手,什么小侯爷,什么好外孙,统统都可以不要。一等一的大情种。拓跋仓决笑意僵了一瞬,便又重新绽开,看着苏戮的眼神满是长者的柔情与包容:“你刚来北戎,有些不适应很正常,让秀儿带你多走动走动,熟悉熟悉,本王也有好些话,日后慢慢同你说。”既然人到了北戎,他是决计不会让人走的,就算谢郁棠的确帮了北戎一个大忙,但情归情,理归理,皇祖父留自己的好外孙,于情于理都没半分毛病。来日方长,他拓跋仓决将把他十几年来对女儿的爱意与亏欠,尽数补偿在他失而复得的外孙身上,他坚信他的阿聿很快便会在这弥天的爱意中重新融入这个家。北戎才是他的家。拓跋仓决自觉很是体贴,打算吩咐下人领着人先去沐浴更衣,休息一下,等殿上的血腥味散尽,再摆上美酒佳肴,好好同王孙畅饮。手刚抬了一半,只见门外一个谢氏暗卫进来,同苏戮低声说了句什么,他的好王孙便点了头,向自己行了个礼,说了重逢以来的第二句话:“主人有事,先失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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