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蒙将一条修长的腿交叠在另一条上,裤脚向上滑起,露出一段黑色长袜包裹着的脚踝。“看不出来,你竟然是支持复仇的,我以为你会让法律惩罚罪犯,或者干脆交给天主来做。”莱拉非常圆滑地说:“是这样吗,基督山伯爵大人,我以为你和我一样,是一个十足的行动派。不过听你的口气,仿佛你是个天主教徒!”埃德蒙颤动了一下:“我!天主教徒!怎么,这不是一个宗教信仰自由的国家吗?”莱拉:“没有什么,没有什么,我对这一方面一丁点了解都没有,基督山伯爵先生。你很有钱,有名望,是不是?不然肯特伯爵不会邀请你参加他的舞会。”埃德蒙沉静地点点头,额头上沁出来的汗水打湿了一缕乌黑的头发,它的末端稍稍垂下来,但是因为他出的冷汗并不多,所以头发只垂下来一点,刚好拂在黑色的眼睫毛前。莱拉看得心痒痒的,弯腰低头,替埃德蒙整理好这缕头发。靠近时,她没有听到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声音,不由得大失所望。莱拉原本以为自己可以让埃德蒙唐泰斯更加紧张。莱拉:“你很有钱,你很有地位,如果你愿意,也会在上流社会很有名望,是不是,基督山伯爵大人?”埃德蒙神情倨傲地点点头:“正是如此。”莱拉:“那么,你应该来帮助我,我知道你是布索尼神甫,我也知道你是威尔莫勋爵,你很清楚在英国冒充贵族是什么罪名,至于说冒充一位意大利神甫,这又是另一个罪名了。”埃德蒙胜券在握的微笑重新回到他的脸上,但是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和莱拉阿什博恩小姐成为盟友了。“真是有趣!”埃德蒙说。莱拉一本正经:“真是一些奇奇怪怪的罪名,是不是?甚至有冒充埃及人罪,基督山伯爵大人,我这么说,没有任何蔑视埃德蒙唐泰斯先生的意思,你大概能够理解吧,我认为你用基督山伯爵这个名字与我交往会更容易些。”埃德蒙比第一次从莱拉嘴里听到自己的真名实姓的时候镇定多了,他说:“我依然好奇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名字的。”莱拉眨眼睛:“你以为我在编故事吗?不,埃德蒙,我是一名先知,你最好不要去探求先知求得未来的方式,你会后悔的。”埃德蒙:“世界上让我后悔的事情太多了。”他凝望着莱拉的眼睛,明亮如星的眼睛。莱拉不等基督山伯爵说出来:“因此你不介意多这一件后悔的事情。”埃德蒙:“非常好。”莱拉:“我会给你安静的,富裕的生活。”埃德蒙:“哦!”他没有想笑的感觉,莱拉阿什博恩小姐十六岁,快要十七岁了,她完全不会给人心机深重的感觉,然而整个世界仿佛是顺从她的意志发展的,她仿佛知道世界上的一切事情。要是莱拉知道埃德蒙唐泰斯竟然这样想,她肯定要大吐特吐,糟点也太多了——莱拉自认为自己一路的各种麻烦和困境不比埃德蒙逃出伊夫堡容易多少。埃德蒙:“很好。”之后的一切都很好,莱拉觉得自己终于说服了埃德蒙唐泰斯作为自己的盟友,至少,在威尔莫勋爵搬离牛津以后,莱拉的身边没有再次出现埃德蒙唐泰斯的脸。莱拉一闭眼都是这张脸,她想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了。不会忘记是一回事,看不见是另一回事,牛津大学的开学典礼如期而至,莱拉换了一整套学生装,混迹在一群贵族公子哥儿之间。不能说全部,但是绝大部分都是。她和很多人一起接受了一次非常简单的入学考试,然后就可以注册,可以上学了。没有办法,在19世纪初,有一位鼎鼎有名的贵族的推荐,而且这位贵族还是牛津的教授,入学就是这么简单。莱拉身着黑袍,走进谢尔登剧院。这座建筑从16世纪起就成为了固定的礼仪性场所。在高大的穹顶下,莱拉嗅到了橡木的味道,她没有热泪盈眶,虽然这味道让她想到约克郡的森林与草场,想到白蜡树地大宅里每一扇的大门。但是她不会为白蜡树地而哭。那里不是家。莱拉罩了一件黑袍子,所有的年轻学生都穿着黑袍子,像乌鸦一样。但是在阳光下不会和羽毛一样反射出金属光泽。典礼开始,莱拉悄悄把眼珠转到一侧,透过彩绘的窗户,她依稀看到外面有一群鸟儿,是乌鸦,是黑色的乌鸦。莱拉心里清楚它们不会飞进谢尔登剧院,但是她希望它们可以。校长先用拉丁文致辞,莱拉站着,抬手扶了一下头顶上的方帽。她不太习惯戴着帽子,上一次是大学毕业的时候,方帽的棱角硬邦邦的,莱拉不喜欢,她更喜欢自己的巨嘴鸟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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