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睡到日上三竿,一缕浅金色光线从窗扇缝隙直射进来,在她眉间晃动。虞怜拉过被子蒙住头,翻个身继续睡。被窝里暖和又舒适,她全身上下到手指头都泛着懒意,一点儿都不想动弹。楼渊见她迟迟未起,敲门两下也无人应声,便推门而入。里间床榻上,虞怜卷着松软厚实的棉被,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茸茸的后脑勺对着他。见此情形,楼渊不由得记起以往她也是这般,喜欢用藤蔓把自己裹成球。手脚被束缚着伸展不开,看着就不舒服,也不知她如何睡得着的。楼渊挑眉心道。他上前唤她两声。睡得正香被人吵醒,虞怜裹着被子顾涌两下表示抗议。楼渊在床头坐下,轻声笑了笑,也不再执意叫醒她,伸手将盖在她头顶的被子拉低些,让她的口鼻露在外面。“不要捂着头,免得待会儿把自己闷晕在被子里。”他笑道。叽里咕噜的,虞怜没听清,只觉得他好吵,敷衍地呓语两句回应。之后,楼渊起身出去,往暖阁方向走。虞怜恍惚又睡了很久,醒后掀开被褥伸展双臂,睡眼惺忪的眼眸望着屋顶发呆,思绪飘散。迷迷糊糊间才想起楼渊似乎来过。……虞怜到处没看到楼渊的身影,便猜到他是找白浔去了。不过她此时没兴致去掺和两人谈话,于是她双手叉腰,无聊地在院子转了好几圈,心血来潮用藤蔓缠绕在院中的槐树树干上,搭了个秋千,坐上晃悠。忽地,树枝间一阵异动,虞怜甩出一道妖力过去,扑腾几声,竟是藏着一只黑鸟。虞怜眼睛倏地亮起,操纵藤蔓抓住黑鸟,舌尖舔舔嘴唇,飞快扒下黑鸟羽毛。往日有楼渊盯着,她好久没吃过生肉了,熟食味道是不错,但偶尔还是想念血液的甜腥味儿。她探出尖牙,一口咬在鸟脖子上,吸吮着鲜血。正准备啃肉时。楼渊回来了。两人视线猝不及防对上,虞怜止不住心虚。偷吃被发现,有点尴尬。但她嘴上动作不停,巴掌大的黑鸟三除五下被她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咀嚼几下,连骨头都一并咽下。“我又不和你抢,你吃得这么急做什么?”楼渊眼角抽抽,随意扫了眼多出来的秋千,好笑道。“……听说饭吃得快更香些,我试试而已。”虞怜擦干净嘴边的血渍,胡编乱造道。楼渊不戳穿她,径直往院中的小厨房走。见状。虞怜立马从秋千上蹦下来,跟上去,想也没想就抱住他手臂,楼渊对此习以为常,都懒得纠正她。她抬眼,用自以为很隐晦的视线悄悄打量楼渊,问道:“你和白浔谈崩啦?”“嗯。”楼渊应声,“他很会打太极,说话滴水不漏的,什么也不肯透露。”“……那肯定的啊。”虞怜接话道,说着,仗义似的拍了拍他的肩,“道长,你不要不高兴嘛,下午我再去试试,总归会有办法的。”楼渊垂眸看她一眼,“我没有不高兴。”他只是有些烦。平晋城到处都透着妖物留下的痕迹,但又看不到任何妖物的踪影,无妖可杀,城中安静又压抑。他也不免受影响,浮躁了些。楼渊按揉眉心,压下心底的翻涌的情绪。午时过后,金灿灿的太阳悬于高高穹顶,穿透覆压的云层,驱散几分阴冷。虞怜踩着雪往暖阁走。也不知是否也因着这事困扰,白浔今日没踏出房间一步,坐在轮椅上靠着窗台。房门微微敞开,虞怜探头,正准备敲门。白浔眼都未抬,温声道:“小虞姑娘,请回吧。”虞怜打好的腹稿被一句话堵在嗓子眼,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我还没说话呢,你就赶我走?”白浔侧过头看她,“说与不说,没有区别。”“那可不一定。”虞怜嘿嘿笑着,从门缝挤进去,搬了把圆凳放在他旁边坐下。白浔没有出声阻止她,等她坐好后,才道:“小虞姑娘,其实我想不明白,你既是妖,何故为人族的事这般上心,早日离开是非地不好么?”虞怜刚扬起的笑容略微凝固,瞪大眼睛震惊道:“……你知道我是妖?”“从见你的第一眼就知道。”白浔如实道。“不应该啊,我身上明明一点妖气都没有。”虞怜抬起手臂,凑在鼻下嗅了嗅,也没有异味啊。“你怎么发现的?”白浔被她的动作逗笑,不小心呛住气,一时捂嘴咳起来,缓了会儿才道:“是没有妖气,但我因着天生眼盲的缘故,感知总是格外敏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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