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这身颜色清浅的衣裳,束着高马尾,倒是新鲜得很,少了些老神在在的沉闷模样,多了点少年意气。虞怜时不时偷瞄他两眼。楼渊轻笑了声,却不戳破她,任她打量。身形晃动间,堆在锁骨处的一绺长发随之滑落在身后,露出脖颈间的咬痕。尖尖的牙齿印像两颗血朱砂,在光洁的肌肤上异常扎眼。虞怜眼尖瞧见自己的杰作,没有丁点儿愧疚,反而忍不住回味。她不知道其他人族的血是什么味儿的,楼渊的血有丝丝甜味,但血腥味太重,腥甜的口感很奇怪,实在不算好喝。但一想到血液入口时汹涌而至的力量,她又咽了咽口水。她如今只差毫厘修为便可更上一层境界了,如果她在喝一口的话……于是,虞怜背着手,故作随意的踢开几颗小石子后,趁楼渊没有防备,跳起来咬过去。楼渊眼疾手快,手掌钳住她脸颊,制止她的动作。“又想做坏事?”楼渊垂下眼和她对视,似笑非笑道。偷袭失败不说,还当场被抓包,虞怜叹了声,识时务道:“下次不会了。”手中触感柔软,楼渊没忍住捏了捏。“经常吃生血不好,容易滋长魔性。昨夜是事态险急,才让你破例的,今后不许再想。”他道。虞怜掰开他的手,试图再争取下,“你看我离突破就差一点儿了,你再给我喝一口,一口就好,然后从今往后,我绝不再肖想,好不好?”“不好,”楼渊眉眼含笑,回拒得却是干脆直白,“修行要稳扎稳打,不能总想着走捷径。昨晚的苦头难道还没吃够吗,你但凡再多贪心一口,今天就该已经爆体而亡了。”虞怜听得戚戚,小声为自己辩解,“哪儿有你说得这么吓人。再说,我能没有分寸吗!”“嗯,最好如此。”楼渊笑道,继续向前走。他声线慵懒,却带着独特的清质,揉碎在拂过的风中,如散落玉珠碰撞声,悦耳好听。虞怜暂时放弃想法,认命地跟上去。……临风居里绝大部分院落是闲置着的,两人踏进竹苑时,屋内的灰尘气扑面而来。楼渊挥出灵力驱散开。废旧的屏风里映着道人影。“白浔?你怎么来这儿啦?”虞怜惊讶出声道。这儿和暖阁中间隔着两个院落,还有数不清的连廊,白浔坐着轮椅独自一人来的话,至少得在天没亮时就出发。他也是来见那人的么?白浔转过头,微笑示意。对两人的到来毫不意外。“昨天听楼道长说在城主府带回来一个人,我好奇,便过来看看。”他笑得温和说道。楼渊瞟了他一眼,视线很快落在木床榻上躺着的那人。他眉心微蹙,“他死了?”那人脸色和手上肤色皆泛起灰蒙蒙的青紫,看样子死了有段时间了。“嗯,”白浔颔首,“我来时,他就咽气了。”不对,他昨天检查过他,离开时还用灵气给他吊着气,不该这么快断气才对。他上前,扯开颈处黏在血肉上的碎布。脖子上伤痕交错,不难想象之前受过怎么样非人的虐待。勒痕、掐痕、鞭痕新伤叠旧伤,辨不出每道伤痕是何时的。“倒是可惜了,本想试试能不能从他嘴里问出些有关章夫人的事。”楼渊掀起薄薄的被褥,覆盖住尸体。说着可惜的话,眼底的神色却一动未动,看不出有几分可惜。白浔沉默着。垂眼描摹着怀中的鎏金手炉,不在乎他在说些什么。“少城主,你可认识这人?”楼渊问道,转身看着他。听他提起自己,白浔懒懒抬头,唇畔的弧度恰到好处,不禁让人好感倍增。“不认识,不过被我母亲单独关在水牢里的人,大抵是我父亲吧。”他语气平静,不在意床上躺着的尸体是否是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闻言,虞怜诧异看他一眼。白浔似有所感,解释道:“我从未见过父亲,认不出来也正常。我母亲她生平最恨之人就是我父亲,而这男尸是唯一关在水牢里,被折磨得浑身没有一块好肉,想必下手之人是恨极了的,因此我做这番猜测。”有点道理,虞怜跟着点头。父子时隔多年第一次见面,竟也是最后一面,还是在这样的场景下,属实令人唏嘘。虞怜走到轮椅旁,拍了拍白浔的肩膀,劝道:“白浔,你别太伤心了,要是你父亲在天有灵的话……”她安慰人的话术干瘪,白浔笑出声来,摇摇头打断她,“我不伤心。我恨他恨了很多年,他死了我怎会伤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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