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这是您的随身之物,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姜宝瓷推辞道。李太后捏着姜宝瓷的手不放,揉捻着她的指尖道:“这对镯子颜色翠,本宫老了,给你戴正合适。不许摘,这可是我送给自己女儿的,你若不要,就不是真心认我这个娘亲。”姜宝瓷只好应了:“多谢母后。”李太后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叹息一声,“虽然麟儿成功当上了皇帝,可是陛下,还有我哥哥,都……”她哽咽了一下,“本宫这心里,实在高兴不起来。”姜宝瓷轻抚她的后背,安慰道:“母后节哀,咱们一切还得往前看。”“本宫也乏了,回屋去躺躺。”李太后道,“你且去吧,别在我这里拘着了,他们都等着给你庆贺呢。”“不管他们,我陪着母后。”姜宝瓷贴心道。“好孩子,竟说傻话。”李太后抚平她鬓边的碎发,“赶明儿你出阁,也要本宫陪着不成。”姜宝瓷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冲李太后福身行礼,等着王嬷嬷把她扶进屋,站在原地,有片刻失神。正如王嬷嬷所说,她与李太后之间,确实同以前不一样了,明明是认了母女,彼此说话却客气疏离了许多,仿佛有层看不见摸不着的隔膜,就算人靠得再近,也会把心弹开。以前,她认为自己是同娘娘一条心的,无论是失宠,还是禁足,她都赤胆忠心,愿意陪娘娘共渡难关。如今明明轻舟已过万重山,心境却变了。姜宝瓷也说不清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她这个公主,是陆晏和几乎放弃了一切换来的,牺牲这样大,只为给她换来这份尊荣,她心里堵得慌。这个公主她也不是不稀罕,若李太后真心认她做女儿,她是很愿意的,可若加上条件,拿她当棋子交换什么东西,那她宁可不要。“宝瓷姐姐,愣着干什么呢,我们为你准备了酒席庆贺,今日一定要痛饮一番。”李松招呼她道。姜宝瓷回头,挂上笑脸,三两步跳下台阶:“这会子不叫我公主了?小心我罚你。”李松打了下嘴,笑道:“一时叫顺了嘴,公主原谅则个。”姜宝瓷掐着腰:“你先吃一海,我就饶了你。”“好说好说,公主请入席。”众人来到东厢,李松早摆了两桌席面在那里,请姜宝瓷在上首坐了,其他宫女太监们才依次落座。姜宝瓷先端起酒盏:“我来长春宫这些时日,与众位情同手足,虽承蒙娘娘厚爱,落了个虚名,不过是哄娘娘开怀,以后当着太后娘娘的面,你们叫我一声公主,私下里咱们还是照旧论咱们的,你们只管还叫我宝瓷,不要改口,也不要与我疏远了才好。”说着将杯中酒一干而尽。众人忙起身陪了一杯,李松张罗着给大伙温酒布菜,全然没有一点总管架子,与太监宫女们一起说说笑笑。九月过半,天气渐凉,院中梧桐树叶簌簌飘落,室内人们推杯换盏,热腾腾的饭菜下肚,在这幽冷的深宫中汲取一点难得的温暖。姜宝瓷是在陆晏和那里用过膳回来的,因此也没什么胃口,只闷头喝酒,两坛菊花酒灌进去,就是再好的酒量也到顶了。她晕乎乎地摸过荷包,从里头抓出一把碎银子,是陆晏和给她准备的,知道她乍封了公主,少不了要赏人。真是贴心,要是他在感情上也这么通透就好了。姜宝瓷心里想。她把碎银子拍到李松手里,大着舌头道:“去,给大伙分分。”李松手一沉,待看清了是什么,笑道:“不用,太后娘娘都赏过了。”姜宝瓷摆手:“娘娘赏的是娘娘的,这是本公主赏给大伙的,都拿着,都拿着……”“行吧,明儿酒醒了,可别心疼的哭鼻子。”李松起身,拿着银子散了一圈。“胡说,我是那小气的人么?”姜宝瓷拍着桌子道,“便是散了金山出去,咱眉头也不皱一下的。”李松笑着道:“你就吹牛吧,你哪儿来的金山。我看你是吃醉了,快回西厢挺尸去吧。”姜宝瓷晃晃悠悠站起来:“谁说我没有,等着,我拿给你们看。嘿嘿,我相公给我的,唔……”李松一把捂住她的嘴,笑骂道:“女大不中留,姐姐你想嫁人想疯了,满嘴胡说什么,还没出嫁呢,哪来的相公。”说着连扶带拽把她拉出房间,回首对众人道:“你们先吃,我送公主回去。”出了门,穿过庭院,姜宝瓷一只胳膊搭在李松肩上,垂着脑袋,一直走到西厢门口,姜宝瓷突然诈尸似的抬起头:“不骗你,我真有。”李松满脸无奈,一脚踹开房门,把姜宝瓷拖进屋,放倒在床上,见她闭眼撇着嘴,好像要哭,只得附和道:“有有有,你真有,金山,紫禁城那么大一个,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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