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渺适时补道:“腊梅是我种的,丹桂是行嘉自说自话刨坑移栽的。等我发现时,这小子按桶浇水按斤施肥,已经快把它养死了。”杨谈老大不乐意:“我那是一时不慎……”他们师生二人一前一后,把白雪亭夹在中间。忽然,魏渺停住脚步。白雪亭感觉到身后的一点微光消失了,回头看,与魏渺一道站在原地。杨谈浑然不觉,还自顾自介绍着魏渺辟出来的一片菜圃,和他十三岁那年扎的秋千……“当时老师还说我是不肖子孙,天天就想着玩儿,不知道读书练功……”魏渺:“……你这孝子贤孙再走快点,我和雪亭就要摔死了。”杨谈一怔,回头才发现魏渺手里的灯烛灭了。白雪亭和魏渺两个人眼神都不好,并肩站在一片漆黑里。老的那个很无奈,小的那个一脸冷冰冰。杨谈:“……不早说!”他快步走到白雪亭身边:“跟着我。”魏渺轻拍白雪亭肩膀:“太黑了,你拉着他衣角。”白雪亭抿唇摇头,双手背在身后,警惕地看向杨谈。杨大少爷疑惑:“我惹你了吗?”小院里装潢简单,很干净。门前悬着一盏莲花灯,色调暖黄。正是仲夏,还不是桂树飘香的季节,三棵树都光秃秃的。“喏,到了。”杨谈帮她推开门,勾唇笑道,“明天记得寅末卯初时分起床上课,小师妹?”白雪亭唇角向下,“砰”一声关了门。魏渺在门外解释:“卯末即可。行嘉要练功,所以起得早。”杨谈不忿地哼了一声:“连句谢谢和知道了也没有,好无礼的小姑娘!”“行嘉,谁让你背后说人坏话?为师是这么教你的?”魏渺斥骂杨谈的声音隔着门传进白雪亭耳朵里。她特别想说,这哪叫背后啊?这跟当面骂她有区别吗?白雪亭默默洗漱完躺下,屋里灯都熄了,窗外只有蝉鸣嘲哳。她分明踏踏实实躺在床榻上,却仍有一种强烈的失重感,好像下一刻就要坠落山崖。左右睡不着,她只能烦躁翻了个身。闭上眼,就是傅南珠叉腰暴怒,指着她鼻子大骂:“不要脸皮的山野丫头,那匹贡品缭绫明明是我看中的!”白雪亭不懂什么缭绫不缭绫,她低头看自己樱草紫的裙子,是很漂亮,是很贵。但那是皇后赏她的,又不是她自己讨的。白雪亭知道南珠难缠,只蹙眉道:“你喜欢你自己去向皇后要。”说罢,她就近坐下,翻开书正要抄老师留下的课业。她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更是激怒广平公主。南珠当即拎着她耳朵,就像她随便拎哪个侍女一样,高声在她耳边道:“我在问你问题,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白雪亭岂是任她欺负的?南珠比她大了两岁,身量更高些,但白雪亭一巴掌挥过去,她竟来不及躲,活生生挨了一记耳光。“你都说了我是山野长大的,不懂长安的规矩。那不知者无罪,我先还手为敬了。”白雪亭冷冷看着她。南珠双目赤红,怒喝道:“我是广平公主!你算什么?凭什么今年进贡的红翡镯子给了你,珊瑚耳坠也给了你,现在我想要分一匹缭绫而已,又不是全都占了,为什么统统被你抢走,一匹都不给我留!”“是我抢的吗?”白雪亭快被烦死,“都说了你向皇后要啊。”和十四年,白雪亭来到长安的第三个月。圣人劈手要为南珠还了这一巴掌,舒王一步跨上前,生生替白雪亭接了下来。病骨支离的舒王殿下非要护着她,圣人也拿他们没办法。最后一切不了了之。没人追究他们为什么打起来。南珠想要的那三匹缭绫,被白雪亭一把火烧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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