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亭自然知道他是块硬骨头,她坦然在他对面坐下,指尖捏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纸包。伍沧猝然骇道:“这是什么东西!”“当然是要你命的东西。”白雪亭倦懒道,“你这个活口早就成了他们的眼中钉,急着让我来铲除你呢。”伍沧面色微变,白雪亭继续道:“说白了我也好奇,你要真的是一句真话不肯吐,那为什么不干脆咬舌自尽?在鸣凤暗牢里头,活着可比死了痛苦一千一万倍。你连这么多酷刑都忍下来了,居然不敢去死,一定是有不能死的理由吧?”她笑笑道:“刚好,我也不是很想杀你。不如你我做个交易?你回答我三个问题,我替你救玉佩的主人。”伍沧并不相信她,只沉声道:“你救不了她。”“……好吧。”了然于他的固执,白雪亭只能长叹一声。下一瞬,她忽地上前死死卡住伍沧下巴,迫他张开嘴,随后另一只手将装着毒药的纸包抖开,眼见就要强灌进他嘴里。伍沧拼了命往后躲,然而他手脚都被铁链绑缚,活动空间十分有限,几乎是任白雪亭为所欲为。末了他实在无法,头一歪,一口尖利的牙齿狠狠咬在白雪亭手腕上,她腕侧当场就见了血。她吃痛松手,一拂衣袖,冷声道:“看来你不想死。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回答我的问题。”伍沧实在没想到他熬过鸣凤司一百二十道刑罚,眼下栽在一个丫头片子手里!偏还反抗不得,毕竟鸣凤司还指着他的证词不会让他死,但她手里那可是切切实实的剧毒。他吐出一口血沫,咬牙道:“你先说你是什么人,怎么潜入的鸣凤司?”“我是什么人?”白雪亭凉声道,“那枚玉佩都在我手里,你觉得我是什么人?”伍沧蹙眉,神色疑惑,用口型比了一个“郭”字。白雪亭不假思索应下。伍沧不解:“你既出身此姓,该恨不得我死才是。”“谁说此姓儿孙都是杀人灭口的大恶人了?”白雪亭低声道,“我是这家的十娘子,从小入李氏族学拜在李太师门下,见不得自家做下诸多恶事。我嫡亲姑姑是如今延嘉殿上那一位,玉佩与毒药都是她给我的。你可知她意在何处?”伍沧一震,蓦然垂下眼帘,当即咬牙切齿道:“她是在威胁我,若我不肯被你毒死,银竹就得死。”白雪亭一看他神色便知事成,顺水推舟问道:“银竹?”伍沧思量许久,方长叹一声道:“罢了!左右结局再坏坏不过今日,她想杀我,哪怕不派你,也会派别人。”随后伍沧正色看向她:“十娘子,我走投无路,信你一回。来日你若不能帮我救出银竹,我伍沧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白雪亭向天举起三根手指,“神佛在上,一言为定。”“银竹,是我在汝州的情人。她出身烟花之地,我又没那么多钱为她赎身,因而我们不曾成婚。又因她身份不光彩,也很少有人知道我心仪她。”伍沧闭上眼,徐徐道,“可惜,你的姑姑到底还是发现了她。自三年前溃堤案后,就将她拘禁在城郊的别业中。我每三月能收到一次她亲手涂画的信。你姑姑便用她当人质,吊着我,此生都必须守口如瓶。”白雪亭清楚郭询手段,垂眸问道:“因你知道溃堤案的内幕?所以她才要威胁你?”伍沧无奈道:“说白了,我也只是个小喽啰,当年案件中心的那一批人早就被砍头了,没死的也陆续被你的家族追杀。我之所以能留下一条命,一是他们以银竹作为把柄,二则,我知道的,也不过就是汝州银库地下,有一条秘密的通道。”白雪亭顷刻惊醒,忙追问:“通往何处?”伍沧摇头:“这却不知。当年银两运到汝州,经三方核验后数量无误方才进入银库。可……可到了真要调动银两筑堤的时候,我才发现,府库里的银子大半早就不翼而飞了!我任银曹参军,银子少了头一个问罪的就是我。我更不敢将此事告知上峰,只想着,万一自己能搜寻出什么踪迹来呢?将功折罪也是好的。”他说到此处,愈发放低了声音:“后来我无意中发现府库连廊的地砖是松的,往砖缝里倒了些水,水全都顺着缝隙渗了下去。我便想,会不会是地下有玄机?还等不及我查出什么,洪水就来了,我自然知道修筑堤坝的钱款早就没了,那堤坝就是个空壳子!满城百姓死伤过半,大半汝州官吏的脑袋都被砍了。也是那时我才知道,是刺史贪污了这些银两。”“所以……”白雪亭缓缓道,“你觉得银两是从地下运出去的?”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抱歉,伤害美人的事我做不到+番外 今晚会有流星雨吗 封刀藏剑+番外 omega青梅成为了我的贴身秘书 佛前祈+番外 回音[民国] 和同班同学分手后 糊咖女明星和她的顶流毛茸茸 宦得患失 [综名著]十九世纪毒物学家 谎言失真+番外 “项圈”套在清冷杀神脖子上 何处寻良宵 凤命 被病娇神君硬塞白月光剧本 春与千树长+番外 道长,你好香啊 话唠猫猫附身自闭小狗后 补偿签到启动+番外 狐狸在夜晚来临+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