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下了她碧绿的外袍,像剥开香瓜薄薄的皮,露出瓷白晶莹的肌肤。饶是离经叛道如白雪亭,这时也慌了,她抬腿踢他,高声骂道:“杨行嘉,你疯了是不是?”可惜整片水域只有一艘船,船上只有他们两个人。没人听得见白雪亭的控告,回应她的,只有脚腕上忽然冰凉的触感,与颤抖时不停歇的清脆铃音。她低头去看,脚腕上多了个金镯子,荡着一双铃铛,丁零当啷地撞到一起。白雪亭知道,这是带着浓重暧昧暗示的东西。她抬起腿,踩到他肩上,铃铛荡在他耳边,一下一下,随着动作轻轻打在杨谈俊朗的脸上。“这是你给我的镣铐?”白雪亭嗤笑道,“警告我无论去到哪里,都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杨谈鼻尖磨着她,弄痛了她,被白雪亭一巴掌扇在脸上,他捉了她手掌,贴在脸颊边上,“怎么不打重一点?”白雪亭气笑了,真就使了十分力,把他脑袋都打得一偏,她掌心也火辣辣的疼,心中这口气却仍未平。“你明知道你自己走不了,胡闹这一场你还是要回去当昭王。那你来拦我做什么?昭告天下,我是你的所有物?哪怕我走远了,别人也碰不得看不得?”她觉得荒唐,“行嘉,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杨谈啄吻她掌心,换在以前,他早就心软了,急躁地要向白雪亭解释,放下所有架子去哄她。但现在,他竟很有耐心,果真是位高权重的昭王殿下,一切尽在掌控之间,他缓缓道:“我是要警告别人,哪怕你走到再远的地方,和你拜过堂成过亲的,也只有我。无论什么别人,都不准肖想你。”他愿意承诺的来去自由其实很小气,阿翩要看山水,不爱长安,那便去吧,天涯海角,随心即可。但她唯独不能,身体离开他,心也跟着离开了。如果不能朝夕长相见,那他要云山万重,寸心千里。那些温柔的、慷慨的,说且去找你的自由吧,这些话杨谈已经说不出来了。他在爱里变得自私,甚至是畸形。杨谈紧紧抱着白雪亭,像溺水的人抱着世间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可以走,但别不要我。好不好?”他愿意送她离开长安,但这不是分手。杨谈用尽一切花招,威逼利诱,装乖卖惨,多下贱的手段都无所谓,他要白雪亭一句话。他要听她说,她不会抛下他。白雪亭哪里会不懂呢?她咬着他下唇,咬出个带血的伤口,又轻轻吮了一下,血色在齿间漾开。“你跪下。”她对杨谈道,语气理所当然。杨谈在她面前膝盖是最软的,问也不问为什么,说跪就跪。白雪亭坐在案几上,拢起外袍,遮住那些不堪入目的咬痕。她长发被风吹起,清新飘逸。“我要你对我爹娘发毒誓,今生今世,在我厌弃你之前,你不准背弃我。否则黄泉碧落,你我生死不见。”杨谈望着她,向天举起三根手指:“今生今世,若违此誓,必遭千刀万剐。岳父岳母在天有灵,且为小婿作个见证。”语罢,他又从袖中取出两样东西。依旧是籍册,和那封自罪书。杨谈:“既然要走,带着我的把柄走,不是更能放心?”白雪亭接了过来。杨谈见状,方松了口气,又道:“什么倚红拥翠、六宫佳丽,不过是无能者的宣泄和借口。阿翩,宗室不是绝后了——李惜文的孩子还在呢。若我连一个合格的继承人都培养不出来,需要靠孩子的数量来堆积,盼自己运气好再生出个好苗子,那我早可以退位让贤了。”这话掷地有声,不是浮在表面的漂亮话。他斩下的那条端王的手臂、她掌心的籍册和自罪书,处处都为他的承诺增添重量。白雪亭缓缓转过身,卸了力,依在他怀里。任水流千里万里,不知将他们送往何处去。-舒王走进神龙殿时,圣人正背靠龙椅,闭目养神。不得不说他这些年的确是老了,郭杨顾未除之前,圣人虽然十年如一日地装着昏君,但眉间也从未有过今日这样的疲态。也许支撑着人一生的信念完成以后,人是真的会没了心气,整日浑浑噩噩,迅速地衰老下去。他慢慢上前,跪叩道:“皇父。”圣人蓦地睁开眼,看见是他,才缓了口气道:“是清岩啊。”圣人叫他坐下,淡声道:“这些日子行嘉不在,苦了你了。朝堂事务你本就不熟悉,身体又刚好,就赶着来救急,也是不容易。”舒王眉目沉静,将整理成册的公文呈上去,道:“行嘉留了个好班底,同晖和沈知隐都十分得力,儿并不辛苦。为阿爹分忧,本也是清岩分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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