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该赏的还是要赏。”圣人伸了个懒腰,“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不出格,朕都会答应的。”舒王思忖了片刻,方撩袍跪下,郑重道:“儿臣想向皇父求一个人。”-自秋猎归来后,端王府便成了皇子的“冷宫”。人人都知道端王没了继承大位的资格,眼下是个断了一臂的残废。因此,端王本就放肆的性格愈发畸形,每日每夜除了泡在香粉堆里,就是拿端王妃韦云芝出气。端王狠狠踹了韦云芝一脚,左边袖管空空荡荡,他其实于情事上已经有心无力了,但如今情形,除了房事,他竟找不到一点实现自己意义的地方,于是只能用猛药。日复一日下来,他消瘦许多,整个人看起来阴鸷又暴躁。“都是你这个废物!”端王失声斥道,“要不是娶了你!我也能娶李惜文,得李同晖的助力!我早就该是惟一的皇位继承人了!都是你这个小门小户的贱妇!你除了会坏我的事,还会做什么!”韦云芝反抗不得,婢女压在她身上帮她挡着拳脚,又被端王一把拉开。“贱妇,我今天非要打死你不可!”端王单手抄起手边的凳子,眼见着就要往韦云芝身上砸。千钧一发之际,一队金吾卫破开端王府大门,领头的将军从端王手中猛地夺下那凳子。婢子见此机会立刻扶韦云芝起来,韦云芝披头散发,却不顾着整理,一双眼只凝望着王府大门的方向。两列金吾卫一字排开,空出中间的通道来。正有一人,穿银白色大氅,竹青色的纱衣,负手缓缓而来,眉目清润,姿态温雅。傅清岩走到她身前,亲手将大氅解下来,披在她身上。“奉圣谕,请二嫂入明心观,为国祈福。”端王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阴郁的眼神死死盯着韦云芝。“她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不曾同意她入观祈福!”“二哥说笑了。”舒王淡笑回眸,将韦云芝挡在身后,“端王妃,先是国朝的命妇,再是二哥的妻子。圣人要端王妃入观为国祈福,二哥是没有资格阻拦的。”“来人。”他语声淡而坚定,“送二哥回房休息。”端王府众目睽睽之下,舒王带着端王妃扬长而去。去明心观的路上,韦云芝在马车中瞥见傅清岩俊秀侧脸,明明线条那样温润,她却恍然觉得冷。她感觉,他不像从前了。他身上忽然多了一股说一不二的架势,如沉寂二十年的寒锋,慢慢显出刻在骨子里的冷厉来。连韦云芝在他面前,都噤若寒蝉。她莫名想起,刚刚成为端王妃,初初认识傅清岩时,他是什么样的呢?彼时她还会为了端王接连纳妾而伤心,在王府的一场宴席上,眼见着端王携美妾坐在主位,逼她这个王妃坐到妾室的位置上。韦云芝忍耐一整场宴席,临了终于忍不住退场,在桃杏林中隐忍哭泣。那年傅清岩还没满二十岁,眉目皆是病气萦绕。满座宾客,只有他注意到她的失意,到桃杏林中寻她,递给她一方浸着药香的丝帕。她一直视他为长安城中惟一的朋友,惟一的……救命稻草。今日,他真的从水深火热之中救了她。但韦云芝,终于忍不住要问出那一句,为什么?为什么从一开始,就这样特殊地对她?引得她暗许芳心之后,却又明明白白告诉她,他心中所求是昭王妃?到如今,昭王与昭王妃情浓缱绻,满长安皆知。他又回来救她了。她几乎无限放低姿态,细声问:“清岩,韦云芝对你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呢?”傅清岩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转过头来,直视着她:“云芝想要什么答案?”长久的悲惨婚姻使得韦云芝成了格外卑微的怨妇,她问出口时,连自己都不堪启齿:“或许,你在九成九的,对昭王妃的爱里,有那么一点点……对于韦云芝的怜呢?”她更低了头,自嘲道:“昭王妃那样洒脱的姑娘,不会问出这么酸的问题吧?”“她会。”傅清岩几乎不假思索,“对着行嘉,她有一万种醋法。”韦云芝愣住了。但她终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傅清岩神色平静,轻声道:“我救你,因为你姓韦,是昭惠韦皇后的侄女。”韦云芝不解:“但韦皇后……”韦皇后与他有什么关系呢?傅清岩笑了,似是自嘲,又仿佛蕴了遗恨,“是啊,昭惠与韦后,与我有什么关系呢?你也是这么以为的,天下人都这样以为。”他忽地凑近了,那一刹眼神里的偏执居然不下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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