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珩嗤笑一声:“你这种官,比河里的王八还多,真以为朝廷会把你当回事?”柴房里瞬间安静下来。何文才气得嘴唇发抖:“你……”明珩摩挲着手里的纸包,开口道:“一没功绩,二没能力,没家世、没背景,你以为,除了我爹,谁会保你?”明珩话落,何文才像是想起了什么,顿时变得有底气起来。他冷哼一声:“谁告诉你我没背景?尔等不是要去州府告我?尽管去告!我倒是要瞧瞧,州府是向着我,还是向着你们这群刁民!”明珩想起晋氏夫妇皆是死于州府狱中,再看着何文才底气十足的模样,她眉头微蹙,展开手中纸包,向何文才面前送去。何文才以为明珩要出手打人,吓得连连后躲。一抹异香钻入鼻尖,何文才顿时浑身一震。“建昭新律,凡走私、贩卖陀罗散者,每有一两,杖责八十。”明珩将纸包叠好,重新收回袖中:“而你府中,足足有一箱。”“为官者,若触刑律,轻者革职流放,重者……”明珩抬眼看向何文才:“满门抄斩。”这四个字犹如丧钟敲响。何文才往后跌去,身体压住了伤口也感觉不到痛。细密的汗珠落下,他抬眼看向明珩。光线昏暗,何文才看不清面前人的表情。他试图恐吓:“你不敢告的……你不敢告……”明珩起身,睨着何文才:“拜你所赐,我如今不过一介孤女,身无牵挂,有何不敢?”“你知道这些是谁给我的吗!”何文才激动起来,想起身,却又重重摔了回去。他警告明珩:“你要是敢动我,别说几个县民了,就是屠光景阳县他们也做得!”何文才喘起粗气,死死瞪着明珩,牙关都在打着颤。明珩没再说话,转身,走出柴房。夏夜凉风袭人,天边繁星垂落。明珩抬头望着天边,心里的阴霾挥之不去。七年,不知齐州局势变了多少。若是一如当年,能在齐州这么只手遮天的,只有一家。翟扬,贺氏。烈日当空,齐州境内,景阳官道上,十来个人低头缓行。脚下的土地被太阳晒得发烫,虚有浑身满身大汗,气喘吁吁地跟着县民们前行。他抹了把脸上的汗,将手里的扇子摇得飞快,眼神幽怨地盯着前方。队伍中间的驴车上,明珩靠着木箱,将手里的行述又翻过一页。察觉到队伍尾端的目光,明珩抬头,对上了虚有匆匆敛起的眼神。她蓦地笑了,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稍许,她抬手,冲虚有招呼了两下。虚有顿时眼睛一亮,屁颠颠地跑过来。“累不累?”明珩歪头,神色关切地问道。虚有点头如捣蒜,光洁的脑袋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明珩被晃得眯了眯眼。真不知道这和尚的头是谁给剃的,光滑如明珠,有这手艺,若去京郊普罗寺,定能赚个盆满钵满。虚有只觉得头顶额外的烫,此刻他是羡慕极了明珩的一头黑发。“您为何一定要我跟着啊,这平不平冤的,我也帮不上忙啊……”明珩笑了,摇摇头:“你是证人,当然得去。而且,你虚有大师声名在外,跟着去了,我们景阳县也有面儿不是?”这么一大排人,到了州府不知道要待多少天,都是些穷老百姓,明珩自己也没什么钱,总得有人负担花销不是?虚有被明珩说的脸一红:“您这是折煞我了,您堂堂三清……”“欸——”明珩打断虚有的话,高深莫测地摇头:“不足为外人道也——”虚有顿时噤声。明珩挪了挪身子,拍拍身边,眸子里写满了关怀:“走累了吧,要不要上来坐?”虚有吞了吞唾沫,看了看明珩手下木板,又低头看看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这驴车是陈伯卖炭用的车,车身狭窄,坐一个明珩刚刚好,他若是上去,只怕是要将陈伯一家的生计给压断了。虚有失落地垂下脑袋:“不了……”明珩抿抿唇,故作可惜,转而又开始看手里的行述。日头越发大了,虚有被太阳晒得口渴难耐,他抬手遮眼,望向远处,希望能看见酒家饭馆,哪怕能有个小村子也好。地平线上暑气蒸腾,除了望不到尽头的官道外,空无一物。虚有有些丧气地放下手,准备找明珩借水喝。远处日光炎炎,官道正中忽然出现了一点黑影。虚有以为自己中了暑,出现幻觉,他揉揉眼睛,看着那点黑影背后又晃出一点黑影。明珩将水壶递给虚有,却发现虚有正盯着远方的人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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