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筵被气笑了:“你什么意思?要我把他们收进军来?这一下多百来人,军饷你出?”“我出。”晋昭回过头看向段从开,挑了挑眉,锦州人人都知这段从开是个有进无出的,今日却这样一反常态,也不知什么事能让这位铁公鸡拔毛。裴筵也没想到段从开会这么爽快地应下。他的气焰渐渐平息下来,坐回椅子上端起茶盏,低头,目光流转,开始得寸进尺:“可这些都是山匪,收入军中,只怕难管啊……”段从开将他的小动作都收进眼底,倒也没有生气,财大气粗地吐了句:“三倍。”裴筵捏着盏盖的手一顿。段从开挺直了背,直视堂上:“这些人的军饷,我三倍送到你手里,每年锦州备兵的军费,我多拨一成。”“啪”茶盏被放到桌上,裴筵起身:“成交。”晋昭咬了口手里的玉糕,眼神在二人之间来回一下,倒是没有着急起身。果然,段从开提了个条件:“山里有个人,你要任他做百夫长。”“你这是要替土匪买官?”裴筵眼睛瞪大,刚要发作。晋昭却开口:“你说。”……午后,待段从开离开,晋昭便跟着裴筵去了玉山。从围剿变成招安,原定的计划全部作废,不想拖延时间,二人只能在马上商量。“左右也才百来个人,先把寨子围了,再把他们老大叫出来商量。”二人身后,段从开的警卫段五慌忙开口:“不可!小姐还在里面,他们若是伤了她……”“大人们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一旁,裴筵的副官詹平冷眼打断他。晋昭回头,对着警卫笑容和煦:“你放心,那寨子里会有人护住她的。”丢了什么都不能丢了升官发财路不是?裴筵想起段从开在堂前的嘴脸,鼻尖一声冷哼,吓得身后警卫慌忙低头噤声。晋昭使个眼神,一边的士兵就将他带到队伍后去跟着了。裴筵仍旧臭着张脸:“你不是要察……察那什么吗?段从开这样算买官吧?算官匪勾结吧?你就这么答应了?”晋昭握着缰绳,摩挲手中马鞭的纹路,漫不经心地应付裴筵:“三百军饷你不想要了?”裴筵顿时有些丧气:“这不是废话?”有着段从开这个司户卡脖子,锦州军费一向吃紧,便是裁了军,将士也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军备武器百八十年难得一换,东边倭寇又时不时出来骚扰一下,这些年军里也是苦不堪言。纵是裴筵再看不惯段从开,为了钱,也不得不低他一头。只是一想到以后自己军里要多个关系户,他就浑身不自在。晋昭在意的却不是这些,她看着不远处的老金酒馆出神。玉山那伙人,前前后后杀了三个村民,致伤致残的更是不计其数。如今却要招安他们?到了酒馆,晋昭翻身下马,小顺跑出来接她:“晋大人!”晋昭揉揉他的头,进了店。裴筵跟在她身后,伸个懒腰:“来碗面吧,中午没吃饱,要饿死了。”小顺看起来却有些为难:“金爹爹他不在……”晋昭顿住,环视酒馆之内。稍许,她发现柜台后放的关公像不见后,皱眉:“他去哪了?”小顺从柜台后取出茶具,踮着脚,小心翼翼给晋昭他们倒水:“昨日二位大人走后,爹爹就出门采买了,说是明日再回来。”按下小顺的手,晋昭开口:“带我去他房间看看。”小顺看着晋昭一脸严肃,顿时吓得缩缩脖子,转身将他们带到隔壁老金的卧房。到了老金屋外,裴筵一脚踹开上了锁的房门,进了屋内,却只能看见空旷的桌柜和床板。只是出门采买,可用不着把家里的东西清空,连财神爷都搬走。裴筵一声冷笑,门外的晋昭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回头,看着院中孤零零的小顺,这孩子父母都死在前年的海啸里,跟他兄长一起被老金捡了去。现在兄长死了,老金逃了,就剩他一个人待在这里。显然裴筵也想到这层,他出来看着小顺,这孩子显然还不知道自己被抛下了。“山里要剿匪,难保不生变数,你一个人呆在这里不安全,这几日先跟着我们吧。”裴筵一把揽过小顺就往外带。小顺有些怕他,不太情愿,小声说:“不用的,金爹爹明天就回了。”裴筵耐着性子同他讲话:“那就等明日,老金回来,我们再送你过来,如何?”小顺想不出什么话来拒绝,只好跟着裴筵上马。“驾”缰绳轻抖,马儿便乘风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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