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嫂浑身起了阵鸡皮疙瘩,抬手给自己倒了杯水喝,边喝边摇头,忍了又忍,这才没打断段从南的话。“我要不是段家的女儿就好了……”段从南轻轻呢喃,“这样哥哥就不会为了拆散我们,而去伤害他。”“若没有我,他也许就能考上秀才,而不是被逼到这里当山匪了……”“是我对不住他。可他竟半分不计前嫌,仍愿娶我为妻。”说到这里,段从南变得坚定起来,“为着他的这份情谊,我定会死生相随。”誓言来得突如其来,陆嫂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得外边一阵“噼啪”炸响。段从南被吓得一颤,陆嫂连忙扶住她:“我去看看怎么回事。”东边锣鼓声如惊雷震响,陆嫂推开门,见外头诸人形色匆忙,面色焦急。“这是怎的了?”陆嫂有些慌张,抓住一人,压低声音问道,“可是山下打上来了?”那山匪蓦然被陆嫂抓住,嗓音不自觉大了些:“还不知情,之说东边出了乱子,大当家调了不少人过去……”屋内段从南听得此话,猛然起身。陆嫂此刻也顾不得段从南了,问道:“不是说要招安?应当不会打上来吧?”那山匪只摇头:“那些官差老爷们什么尿性你不知道?都是些假仁假义的东西,他们的话能当真?”段从南掀开盖头,冲到门口,蹙着眉问道:“柏哥哥呢?他有事没有?”那山匪一想到衙门可能是为了眼前这个千金大小姐才忽然对他们发难,顿时没了好气,他恶狠狠地瞪了段从南一眼:“你的好哥哥死了!”此话顿时如晴天霹雳乍响在段从南耳边。她霎时脸色一白,身子发软,往后倒去。山匪冷哼一声,转头就走。陆嫂眼疾手快扶住段从南,无奈地看了眼那山匪离去的背影。须臾之间,段从南已是满脸泪水,她抓着陆嫂的衣袖,抽噎道:“陆嫂……我要去找柏哥哥……”外边喧哗声愈烈,手边女子梨花带雨,陆嫂此刻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刚刚骗你的,林柏此刻在正堂,怎么可能有事?如今寨子里乱得很,你我还是先静观其变的好。”陆嫂并不担心裴筵他们打上山来,左右这山匪日子她也过腻了,要杀要剐都无所谓。而段从南就更没必要慌了,有段从开在州里,谁敢对她有半点不敬?可段从南不听,哭着往外跑去,陆嫂连忙将她抓回来。“你去了有什么用?活人死不了!一个弱女子,去了也只会让他们束手束脚!保护不了任何人!”可段从南不管不顾,疯一样挣扎:“让我去看看他!我要跟他在一起!我们约好了!共同面对一切!”陆嫂被段从南的哭声惹得心烦,但仍死死抱着她不松手。谁料段从南张嘴就是一口咬下。“啊!”陆嫂吃痛,收回手,捂着虎口处,鲜血自指间流下,滴入尘土间。她不敢置信地瞪着段从南跑远的身影,心里凉了半截。段从南一路向正堂跑去,心里只希望林柏一切安好。夜黑风高,山寨外噪音不断,而此刻,山寨正堂中,却是静得可怕。为君一日恩(5)十五年,齐州、定州……烛光摇曳,席中菜肴冰冷,酒水平静。堂内陈设如旧,喜宴的氛围消于无痕。林柏红衣热烈、面色惨白,被吴双押在地上。所有人满脸厌恶地旁观他的狼狈模样。“我自认对你不错。”邹涣缓步走到林柏面前,“当初你诱拐段家姑娘不成,被段从开驱出村,是我收留的你。段从南不管不顾与你私奔,我亦不惧那些官差发难,要在山中替你们完婚,给你们一个安身之所。”林柏脸贴在地上,睫毛微颤:“是……我与南南都感谢大哥。”“感谢?”邹涣一声冷笑,“段从南我不知道,但你确实该感谢我,帮你圆了乘龙快婿的梦,不是么?”“不想大哥也是这么想我。”林柏的胳膊被吴双折得生疼,额头冒出冷汗,惨笑道,“我与南南……是真心相爱。”“嗤——”所有人都哄笑起来,一边的吴双嗤笑出声:“你这话,唬唬闺中不知世故的千金也就罢了,真当大伙们傻呢?都是男人,能不知道你那点心思?”“真爱她,你还敢带她私奔,坏她名声?”邹涣蹲下身,眉梢眼角全是讥讽,“你到底是爱她,还是爱豪门独女?”林柏沉默。“自然是爱我!”瘦弱的身影冲了进来,段从南一看见地上趴着的林柏,双目便红了。她扑到堂中,推开吴双,护着林柏,对着邹涣怒目而视:“你们为何这样对柏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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