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渐落,天彻底黑下来时,晋昭、傅泉终于回到了青竹居。“哟——”甫一见二人入堂,宋敏顿时精神起来,从椅子上起身,三两步靠了过来,嘴里埋怨道,“我的好大人啊!明个儿便是你的及冠礼了,您这是跑哪去了!”晋昭看了眼周遭已经铺设好的装饰,只笑着道:“想着到西市逛逛,一时忘了时辰,便回晚了。”宋敏只觉着,为宫里办差这么久,就没见过这么心大的人,他嗔怪地看了眼晋昭:“您也真是的,想去西市逛便去吧,怎的府里也不留个通传的?”语罢,宋敏便看了眼傅泉,又转头看向晋昭,不认可道:“您可别告诉杂家,您就这一个随侍?”一旁的傅泉挑挑眉,没有说话。晋昭笑着解释道:“这不是不日便要回锦州?多带随从,只怕到时候来回奔波,难免有不便。”“欸——”宋敏忽地神秘一笑,意味深长地看向晋昭身后,道,“晋大人多虑了,只怕陛下想留您在京呢……”晋昭回头,顺着宋敏的视线看过去,便见堂外有两人搬着一台匾额走了过来。锦布之下,“晋府”二字端正,是晋昭再熟悉不过的字迹,她压下眼中黑沉,转过头,似有惊讶:“陛下这是……”宋敏笑道:“此乃陛下钦赐匾额,明日便着人挂上。”晋昭退开一步,躬身下拜:“微臣,多谢陛下。”宋敏连忙扶起晋昭,道:“晋大人不必多礼,明个还要忙呢,早些歇息吧。”风起(2)平之建昭十九年,七月初五。天方亮起,青竹居便喧嚷起来。陛下恩赐,晋昭及冠礼由宫中操办,宫中特择儿女双全、父母俱在、兄弟姊妹齐全的永乐侯持令,代天子为君父做主人,礼部尚书高岳作为正宾,礼部侍郎徐文颠作赞礼。皇帝恩重,京内无人不敢赏光,上个月还荒无人烟的青竹居,今日便成了整个霖都最热闹的地方。正堂宴席铺了满院,堂前贺礼一眼望不到尽头。晋昭一身皂衣、青丝半披,静坐东房中,沉默着听外头人来人往,心中只觉着荒谬。说来今日谁的诞辰都不是,反而更像晋氏的忌日。门外熙攘声一阵胜过一阵,直到徐文颠声音出现。“三加开始,请将冠者出——”人声渐渐平息。门忽地被敲响,宋敏垂首推开门,垂首道:“晋大人,时辰到了。”晋昭忽然回神,起身,随宋敏走向门外。院内风声挟竹叶如海浪晃荡,座上宾客不约而同看向晋昭。晋昭却看向台上。徐文颠身着官袍手持玉卷,见到晋昭,他朗声继续:“初加冠。”晋昭上台,跪在高岳身前。高岳垂首,自执事托盘中取过木簪,替晋昭将肩上长发束于头顶,郑重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承德……”发簪固定,晋昭起身面对高岳,垂首行礼。徐文颠再开口:“二加公服。”执事捧上红木托盘,浅青官服静呈其上。赞者上前,领晋昭回到东房。官服玉带上身,晋昭再次回到台上与高岳行礼。高岳颔首道:“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寿胡福。”徐文颠唱:“三加梁冠。”晋昭张手,执事上前披上长袍。晋昭再跪,高岳自托盘中取过玉冠,祝辞道:“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玉冠束发,华服披身,晋昭起身拜礼,转过身面对众宾,再拜。徐文颠唱:“字冠者。”高岳致辞:“愿尔舒顺,为官中正,曰字平之。”晋昭受字,再拜谢诸人,聆永乐侯示训,最后跪拜行礼。当她再起身时,徐文颠唱道:“冠礼成——”晋昭回身,向众宾致谢。一旁傅泉松了口气。总算结束了。冠礼既成,众宾宴起,流水一样的菜肴摆上桌台。陛下赐宴,谁也不敢提前离席。晋昭拖着一身华服回到席间,傅泉颇为贴心地上前递上扇子,悄声问道:“挺热吧……”盛夏正午的太阳厉害得很,纵是院中有竹林挡着,可晋昭这一身层层叠叠,还是被闷得喘不上气。她接过折扇,展开,面不改色道:“这袍子比我想得重。”傅泉嗤笑道:“这宫里的手笔就是不一样,金线上身,不重才怪。”晋昭正欲说些什么,有人却靠了过来。“晋大人。”晋昭回头,便瞧见归正卿立在一边,向她道喜。晋昭连忙起身,欲回礼,却被归正卿扶了一把。归正卿笑道:“晋大人这一身衣袍可不轻,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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