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御史台如今是本事大了啊!对老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老夫不过喝了唐毅两罐茶,便要被你们再三盘问!怎么,你们这是瞧着我年纪大了,要回老家了,便这般羞辱于我?”夏孰垂下头,心中暗暗腹诽:两罐茶?可没听说谁家茶叶要满箱南珠保存的。可门外陈玉清愤怒异常,不顾旁人阻拦,怒吼道:“一群欺软怕硬的竖子!这京里那么些人,偏查到老夫头上!论说你钟庭月当年不过一介采茶农,如今入了朝堂,穿了锦衣,便人模狗样起来了?”门内,夏孰的脑袋越垂越低,只万幸钟大人如今不在衙门,没听得此话。正当夏孰在心里算着何时放衙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青年声音。“陈大人。”付闻昔牵马上前,谦逊笑道,“听大人此言,是觉着此案还有人没查到?”骂街声戛然而止,陈玉清瞧见付闻昔身上的玄色锦袍,顿时愣住了:“你是……”“哦。”付闻昔会心一笑,见礼道,“晚生付闻昔,玄鹰司六品副使,见过陈大人。大人是觉着,此案还应再查何人?”陈玉清的脸色顿时如吃了苍蝇一样难看,嘴里嘟囔两句:“没……没什么……方才老夫气话罢了。”语罢,便不等付闻昔说话,陈玉清开口道:“老夫家中还有事,先行告退了。”付闻昔也不拦着,笑道:“陈大人慢走。”待陈玉清离开,付闻昔收敛笑容,转头看向了御史台内。夏孰迎了出来,他满脸笑容道:“这陈老今儿在门前骂了半炷香了,小付大人,您可算是救了命了。”语罢,便顺手接过付闻昔手中牵着的缰绳。“多谢。”付闻昔颔首,将马鞭递给夏孰,递出手令,轻声道,“姚大人今日托我来问罪臣的话,劳烦了。”夏孰相当热情,扫了眼手令后,便带着付闻昔走进去:“行,在下带您过去。”……短短半月,苦心经营十多年的家业尽数散去,心知一切已经无可转圜,唐毅几乎是一夜白头。门被推开后,唐毅茫然地看向门前。带付闻昔进屋后,夏孰便识趣地退了出去。门扉合上,屋内便只剩付闻昔、唐毅二人。付闻昔上前,仔细打量唐毅的惨状,眼神漠然,讥讽道:“都说文兰台、武刑狱,下官怕您受苦,还特意想法子将您安排在了天字狱,怎的?您如今还是这副惨状?”“是你?”唐毅打起精神,这才认出了付闻昔的眉眼,顿时咳嗽起来。“咳……咳咳……”房内烟尘弥漫,窗外的光打落进来。这间厢房不像牢狱,可眼前的人,却是十足的罪徒。“是我。”付闻昔眼里有着不易察觉的愤恨,“姑姑让我代她,向您问好。”“你姑姑?”唐毅面上闪过一缕茫然,但更多的是不可置信,“蕴红?她不是……”付闻昔居高临下望着唐毅,打断他:“你没资格唤她小字。”唐毅似是恐慌起来:“当年我本意并不是要伤害她……”付闻昔显然并不相信唐毅的鬼话,打断他道:“今日我来只为传话,别的你不用说了。”唐毅哑然,看着付闻昔道:“替人传话?姚定锋?”付闻昔没有理会,只从怀中取出一纸信封,递到唐毅手中,他沉声道:“锦州一案,过些日子,便要三司会审、彻底定案了,侯爷希望,有些事,你能守口如瓶。”信纸展开,唐毅低垂着脑袋,将其上内容看完。窗外光影晃动。良久,唐毅哆嗦着手,凄凉苦笑,道:“我为他鞍前马后这么些年,他便这么将我弃之不顾了?”付闻昔只厌恶地看着唐毅:“你是罪有应得。”“那他们呢?”唐毅猛然抬头,直视付闻昔双眼,愤怒至极,“我们这一条线上的,谁人不是罪有应得?若非是他们图安逸,将那晋昭甩到锦州来,我又何至于落到今日这般田地!”“那是因为你蠢!”付闻昔呵斥回去,“还不是你自作聪明,绕过胡大人将折子递进京,让晋昭有机会回京,打得所有人一个猝不及防。”唐毅顿时消了气焰,满目颓然,往后靠去。付闻昔皱眉道:“胡大人帮你拦下晋昭不成,还害得赵氏下水,连我也险些被姚大人怀疑。”沉默良久,唐毅却忽然岔开话题:“当年跑掉的那个帐房先生,他没死。”这话说的没头没尾,付闻昔顿时愣住:“你说什么?”似是再无忌惮,唐毅骤然松弛起来,他苦笑着摇摇头,对付闻昔道:“此事你不知道,只回去告诉胡裘,胡氏那本账簿还在便行了。剩下的,让他自行定夺,我只一个要求,我唐毅贪了大半辈子,死不足惜,可轩儿……轩儿的仕途不能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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