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泉点头道:“容州一带的首富嘛,‘平右茶糕’我小时候还吃过,自然知道。”晋昭道:“说来这江平右是个行商奇才,白手起家,一手创立洪福商号,只可惜妻子难产早逝,只留下了一双儿女,长子江淮南,幼女江月上。”“江月上……”傅泉低头沉思,总觉着这名字有些耳熟,“江月上……月上……‘月上仙君,神医妙手’?这莫不是张先生总提起的那位神医?”晋昭点头道:“妻子早亡,幺女年幼,江平右又信不过旁人,便总是将女儿带在身边,亲自照看,可惜江月上胎中不足,身子总是调养不好。江平右便请了那位隐世的神医顾鸣从入府诊脉。病是没治好,可一来二去,顾鸣从看中了江月上从医的天赋。”傅泉皱眉:“那江平右爱女,会让女儿跟着人游走行医?”晋昭摇摇头道:“正是因为爱女,江平右拦不住江月上。只能仍由着女儿跟着顾鸣从离开,这一去便是六年。再回来时,江平右已是重病在榻、命不久矣了。”傅泉问道:“江月上那般厉害,没能救得了父亲?”晋昭把玩手侧杯盏,道:“江平右操劳半生,身子早已亏空,纵是华佗再世,只怕也难救回。”“可江月上不会这么想吧。”傅泉接话道,“自己执意离家行医,到头来还要看着亲人死在眼前,只怕要愧疚许久。”“嗯。”晋昭回答道,“江平右临死前,将财产对分,一半给了江淮南,也就是如今的洪福商号,另一半分给了江月上,正是圆福商号。自江平右死后,江月上便留在了容州,接管那部分家业。”“对分?”傅泉似有不解,“我瞧着,这圆福商号,比洪福商号,规模要小上不少。”晋昭叹息:“这江月上于行医救治一道,可以算是个百年难遇的奇才,可若要行商,便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自江月上接手后,圆福商号日益萎缩,不过三年,产业便缩减到了原本的一半,待江月上产女后,身子便越发的差,圆福商号便由丈夫顾庸接手了。”“这……”傅泉沉默,低眉沉思,总觉着有哪里不对。晋昭继续道:“顾庸此人,人如其名,是个中庸之才,圆福商号到了他手中,虽说没再减缩,但也再也没了多大水花。”“反观洪福商号,在江淮南的手里日益壮大,只可惜,这江淮南长子早夭、次子成年没多久便死于匪患,只留下幼女江千。”“万幸,江千江大姑娘是个能挑重担的,年纪轻轻,跟着父亲走南闯北,已经能掌一方话语权了。”傅泉似是想起什么:“江千?不对吧?我怎么记得前朝那妖妃……”晋昭接过话茬,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嘲讽:“先帝南下,微服私访,曾为一女子所救,回宫之后魂牵梦萦、夜不能寐,宫中人为解忧,特去民间寻来此女,帝甚悦,封为玉妃。你是说这段吗?”傅泉回过神,点点头。晋昭冷笑一声:“有没有人救过先帝,这没人知道,但据传,江千被带入宫时,是已经成婚了的。”晋昭垂眸,那女子坐在案边垂泪的模样似乎仍在眼前,彼时她哀求自己。“阿珩,答应姐姐,护好阿宴,好吗?”如今时过境迁,往事烟消云散,世上再无人记得那位干练爽朗的江少东家,留下来的只有“祸水”二字。傅泉惋惜道:“那江千入宫,洪福商号岂不是无人可继?”晋昭颔首:“洪福商号作为皇商,没有继承人,自然便是朝廷择人管理。”“那如今,洪福商号,是何人主事?”“付闻庄。”“付闻庄?”傅泉皱眉,总觉着这名字有些耳熟,可想不起在哪听过。晋昭出言提醒:“前些时送你我回京的两名副使,其中一人,是他幼弟。”这些时日,御史台热闹起来了。锦州一案牵连甚重,御史台内,陆陆续续押来了数名官员。京里的大人物一个个被钟庭月请来问话,三天两头便有人站在门前骂街。各个都说要弹劾钟庭月,什么“藐视上官”、“目无尊长”、“不倒口茶”……反正什么罪名都有。说来也是,这御史台沉寂十几年了,他们这些兰台官,官阶又低,一向没什么话语权、只被当作记事官使。如今在众位大人眼里,钟庭月就好比自家记事的师爷,只是这师爷忽然长嘴,跳到台子上大骂自己品行不端,还动不动扬言要治罪流放、革职抄家。仍谁也受不了这等落差。朱门之后,御史台警卫夏孰靠着墙,沉默着听门口的陈玉清陈老大人声如洪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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