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庭月愁眉不展:“他们对西北局势太乐观了。”晋昭道:“您自幼在青州长大,是瞧出什么端倪了吗?”钟庭月摇头:“那回纥,骁勇善战,自从他们那位凯王仆固容死后,多年内乱,自顾不暇,这才不敢进犯我大延。”说到此处,钟庭月低下头,转身继续往玄武大街走去:“可他们新王,听说是个有手腕的。”回纥新王,仆固辛,凯王仆固容乱党(3)事在人为建昭十九年的七月,霖都注定动荡不安。十二日,锦州前刺史唐毅被悬于宏义门外,凌迟处死。文官受刑,是三十年来第一例。而凌迟酷刑,则是大延开朝以来从未有过。人皆道,那日血溢高台、怨魂不散,尸鬼哀嚎冲天,几乎要穿透城门。城民恐惧,是因宏义门外洗不去血池残迹。官绅胆怯,却是为了唐毅死前供出的“鉴宝楼”。所有人都怕,下一个上刑台的是自己。到了七月十五这日,太阳尚未落下,霖都上下,便都不约而同地早早归家、紧闭门扉。落日金光笼罩着镇霖,大街小巷似被浸在温热的黄酒中,此刻的京都竟如梦城一般死寂。砖石上,马蹄踩地“吧嗒”轻响,玄武大街人迹罕至,只有晋昭牵着马,低着头,缓步走在街上。“晋大人。”声音有些耳熟。晋昭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望了望。夏日炎热,街上连风声都没有,长街看不见尽头。晋昭眯着眼,却发现街角处落了道深黑的阴影。徐文颠坐在轿中,掀起一角轿帘。他望向晋昭,半边脸没入黑暗中,神色不明。晋昭几步上前,拜过轿中的红袍人。“徐大人,好巧,升迁之喜,说来下官还未贺过。”自锦州案结审后,“鉴宝楼”这三个字便在京里传开了。这霖都城中,达官显贵,谁家没收藏过几幅鉴宝楼的字画?满城人心惶惶,就连高岳被贬出京这样的事,也显得微不足道了。但显然,有人还记得。“不比晋大人如今在陛下面前得脸。”徐文颠语调冷漠,像是并不为自己这次升官感到高兴。“如今要见你一面,倒是越发难了。”徐文颠俯身钻出轿中,望着晋昭讽刺道,“赏个光?借一步说话?”晋昭会意,垂首牵着马,侧身引路道:“不敢,请大人到寒舍一叙。”徐文颠一声冷哼,抬手按住身后跟着的小厮,独自跟着晋昭走入了巷中。巷中寂静,两人一路无话,只有马蹄声轻响。待看见青竹居门前挂着的匾额时,徐文颠才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我真是看不透你。”晋昭没有回应徐文颠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只垂头推开大门,牵着马走入院中。“食金吞玉、万里龙驹。”二人路过马厩,徐文颠便望见了一边棚中的照夜玉狮子。他笑道:“托你的福,我也能一睹这神马。”晋昭失笑,拴好马后,便引着徐文颠去了书房:“何必羡慕我?这马被赐下,我也只敢放在府中供着。”房门关上,徐文颠便放松下来。晋昭走到案边,提起茶壶,回头看向徐文颠,道:“你今日来的匆忙,府上没备茶水,上午的冷茶,不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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