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眼眶通红,怕哭湿妆容,叫俞婕妤看了更加伤心,她强忍着泪水,拉着母妃的手,微笑道:“娘亲,女儿今天可美?”俞婕妤兀自拭泪,连连点头,好不容易调整片刻情绪,两人四目相对,她张手将永安紧紧抱在了怀中。居尘作为送亲的首席女官,从凌晨公主梳妆始,便全程陪伴在永安左右。她将所有陪嫁宫人与内臣驱退至院外等待,尽可能给予这对母女离别前多一点相处的时间。居尘悄然站在门外,望着她俩相拥而泣,她从始至终没有成过婚,并不知女子出嫁的感觉,她只是静静看着她们,一时之间,无法将这一画面复刻在她与温氏身上。她只觉得如果她能得嫁高门,温氏应该会很高兴吧,甭管那高门,是否在千里万里之外。仪仗已侯在宫门之外,出发的吉时将至,饶是居尘想让她俩多待一会,时辰却不等人。从淑仪苑出来,永安被掺扶上车,车帘垂落,仪仗开始启行。这一行和亲队伍浩浩荡荡,绵延数里,前有护军数百人,后有一大批看管数百箱嫁妆的随侍与陪嫁宫女,偏偏京都人潮涌动,来观者,尤其是来观的姑娘们,几乎都将目光放在了厌翟车前,八面红罗销金掌扇后,那一位骑白马亲送公主的蓬山王。若非他身着紫袍,头戴玉冠,而非红袍乌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今日主角,一位俊美无俦的新郎。居尘骑马跟在永安身旁,一路看着他那一副招蜂引蝶的样子,双手握紧缰绳,对着他的后背,悄无声息翻了个白眼。他却忽而转过头来,似在视察送亲队伍,恰恰将她不屑的模样收入眼中。居尘微怔,忙将视线朝边上飘去,摆出一副仅是在四处乱看的模样,莹洁如玉的脸上却有一层淡淡绯色,隐隐透了出来。宋觅不由勾起唇角,卢枫对吐蕃的风土人情颇有兴趣,陪他一同随行,见他回眸一笑,引起四周无数女子破声惊呼,忍不住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什么东西这么好看?”宋觅收回视线,眼底的笑意仍未散开,“没有,看到一只猫。”卢枫觉得莫名其妙:“猫有什么好看的?”宋觅看他一眼,颇有一种他竟不理解的遗憾,“猫哪里不好看?长那么可爱,却那么傲娇,看一眼就恨不得把她抓过来,撸秃她全身的毛。”“……”卢枫突然发觉他这兄弟的爱好是越来越特殊了。一出京都,车马队列开始延着官道,马不停蹄赶往蜀中。越接近蜀道,山路愈发崎岖。居尘这几天刚好来了月事,无力骑马,只能坐到马车内。一路上颠簸不停,弯弯绕绕,她强忍着腹中难受,挨到中午下车休整,一张芙蓉面已经彻底泛出苍白。临近傍晚才能到达下一个驿站,他们就地休整进食,永安为居尘递去一碗热汤,“还很难受吗?”居尘摇了摇头,起身那一会的摇曳,却毫不留情出卖了她。宋觅靠在另一侧树下纳凉,接过卢枫递来的水壶,目光落在那一抹晕晕乎乎的俏影,只见她身如弱柳,仿若风一吹就会飞走。再出发时,宋觅没再骑马居中,他翻身上马,夹紧马腹,小白刺溜跑到了车队的最前方,选择同领队军官并驾同行。军官一见他来,顿时肃然起敬,小心控制着自己的马蹄声,不去超越他身下白马的步伐。宋觅信马由缰,偶尔同他们指着某处风景闲聊两句,慢悠悠的,不像是来出差,反而像是来巴蜀游山玩水,带着整个队伍都慢了下来。居尘昏昏沉沉靠在车壁上,隐约之间,觉得马车颠簸忽而少了很多。她睡了一觉,苏醒之后,整个人活过来不少。正好到达驿站,居尘提裙下车,拥着永安进门,坐到餐桌前,才听见她们讨论方才在山路上,他们车队遇到了山匪。蜀道多处地势险要,非常适合占山为王,近年大大小小山匪渐多,似乎有了集聚的势头。居尘愣怔,她竟然睡得那般死,完全没察觉。卢枫闻言笑道:“这你得好好感谢一下徵之。”他们在赶路的过程中,路过一处天堑,是宋觅最先察觉四周鸟啼虫鸣之声骤减,眸光一滞,怀疑此处有人埋伏。趁着车队还未完全进入此道天堑,他低声下达命令,驱使厌翟车以后的队伍及时掉头,转向另一条小道。而他领着军队继续往前,顺便诱敌深入,替当地官员解决一处麻烦。只要后方没有掣肘,大梁官兵同山匪一战,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然这些山匪有几个颇为老道,很快便回过神来,朝后方拦截。宋觅骑马赶过来时,正好有一名山匪挥刀朝着居尘的马车而去,他跃马上前阻拦,不小心,被匪徒手上的刀尖划了下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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