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已经五年没去了,可他却觉得过去了很久很久。像个早就腐烂的橘子靠着别人施舍的善意,苟且偷生。一路上林眠也不和他说去干什么,两人就这么坐到终点。从昨晚开始林眠就准备好手电等一系列必备的东西,现在正好能用上,摸索打开手电,林眠和徐书望往山上亭子走。他很安静,如果不是脚步声,林眠大概以为就自己。山上的风总是刺骨的,好在上山的路不难走,避风的地方也多。亭子四面通风,林眠穿得少,原以为有件外套放学校,结果发现那件外套,在上个月去老林厂子找当年诬陷老林的人时,没带回来。现下就穿了件白t,外面的卫衣为了躲避保安的视线,特意没穿。反倒是徐书望正妥帖的穿着附中校服,黑发散落在鬓角,有少数在风中呈分叉,侧脸立体,青涩的痕迹竟也开始消散,坐着的时候脊背笔直,她望着他的时候,身上溢出的凉意被好闻的皂荚香覆盖,双肩一重,体温也开始回笼。“你不冷?”徐书望摇头。林眠看了看时间,开始和他聊天,“徐书望,你是怎么出来的,附中管晚修不是很严吗?”徐书望收回手,他的视线落到她身上的校服,喉结滚动,随后垂着脑袋写给她。徐书望:【走出来的。】“走出来的?你是说你光明正大的从附中校门走出来?”林眠吃了一惊,敢情就她像做贼一样贴着后墙走的。徐书望:【正常走路。】徐书望点头,怕他写得不形象,于是举起手指在手心上慢慢踱步。他依旧没问她坐着班车到这里来要干什么。而是从包里翻出柚子糖递给她,林眠接过,“这么喜欢吃柚子糖?”这次徐书望没有点头,垂眸撕开然后放进嘴里。就像做了无数次的动作,熟练却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林眠没太在意,这是她第二次吃这种糖,意外的不错,“下次你过生的时候,给你买一大包,让你每天吃一颗。”徐书望微微点头,神色变淡。在即将到十一点的时候,林眠起身坐到他对面。徐书望只是看着她,没有跟过去,两人相对而坐。他没有手机,但林眠有,好像是初三毕业的暑假,林叔叔给她买的。他没有父母了,所以什么都没有。他只能用眼睛描摹她的五官,争取记下这鲜少的一幕。林眠借着对现在的掌控看着手机默数最后的时间,最后二十秒的时候。她抬头,徐书望正在写作业,黑色的笔在他指尖轻快移动,他的衣服给了自己,就剩了个棉麻毛衣,很有年代感的毛衣。大裤腿的校裤在他坐着的时候灌满风,平白勾出瘦削的腿部。“徐书望。”林眠叫他。徐书望很快抬头。他的视线牢牢锁住她,不消片刻,一颗带绿色尾焰的流星滑过林眠的头顶。林眠察觉到他专注看自己来了,起身向前,在几十颗流星一起出现的时候,掰过他的脑袋。徐书望的下巴在她触碰后,倏然抬起,慌乱的眼眸砸进烈焰中。天文台说的十八号流星雨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快而盛大的远景从天边出现,又被黑夜吞噬。他下意识攥紧笔身,情绪无法用言语流露出来,只能扯着唇角,呆呆的看着。恍惚眼前的东西,恍惚呼吸孤寂的凉气,可让徐书望眼泪瞬落的,是在他被流星吸引时,少女拿过他的本子,写下一句话。林眠:【徐书望,释怀了吗?】知道她想问的是国庆时没有带他去滑冰,他存在心里的不开心。他狠狠点头,眼泪就是这个时间飞溅出来,落到砖缝的杂草上。林眠却靠上前来,伸手替他擦掉眼泪。理所应当的出声,“哭什么?我欺负你了?”徐书望僵硬的四肢在风中发凉发麻,他的手紧紧抓住石凳,指骨发白,脸却莫名红了起来。是不习惯这种亲密接触,还是林眠,他没办法感知。所以不敢低头,只能缓慢眨眼来感受她的抚摸。忽而,一道手电光束照了过来,徐书望下意识拉住她的手,侧身将她挡了个干净。他的双眸迎面直视那道亮堂的光线,病态的白色占据整张脸,刚还害羞的红消失殆尽。有种猎物沾染其他气味的不爽,徐书望的手掌还护着她的后脑勺。同样上来看流星的几人意识到打扰了两人,拿手电的说了个抱歉,就往另一边走,走老远了,同行的还在嘀咕。林眠默默仰视他的下颚,他的稚气不知什么时候褪去,肩骨在刺眼的亮光中,替她撑起一道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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