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换个屋子说话?”宁展望向立柜脚下的文籍,“顺带叫人来收拾一下。”“你确定这院子,”宁佳与探视窗外,“还有我们俩之外的活人么?”毕竟藏书阁内先后经过打牙犯嘴、柜倒书塌、高声喧哗以及真情流露?无论发生何事,四下皆是这般无人问津,她难以想象暗桩中还能有谁。“不多,自是有的。你瞧那红伞,”宁展指着内敞的正门,“伞在,代表我在。值守的人不见我拿开红伞,他们不会轻举妄动。当然,除了伞,那儿可以是任何物件。”进入藏书阁后,宁佳与近乎没有半刻松懈,致使现下才得闲想这木门居然从开始便未阖上过。“这、这——”宁佳与瞪大了眼,瞧瞧宁展,复瞧瞧大开大敞的门窗,倾身伏上茶几,低声责怪:“要是院里的人没歇下,那我‘教训’你的话,岂不让他们听了个全?何不拦着我些!”宁展不解宁佳与因何气急,好笑道:“小与所言句句属实,并无不妥,他们尽数听去又何妨。”“——你?!”宁佳与愈发疑惑,把声音一降再降。“我当着他们的面斥你,你这青竹掌阁剩多少威望可言?日后如何驭下?就是亲自栽培的部下,都未必永远听命于主公。”宁展一怔。他原只知宁佳与在两方间选择了他这一方,不料宁佳与频频站在青竹阁的立场为他逐件推敲起大事小事。观她热忱的较真儿样,愁绪交织涌上宁展心头。让宁佳与留在步千弈身边做听雪阁收来的零活杂事,委实大材小用。真正等到人走近他这天,等到宁佳与同他剖玄析微、斟酌损益的此刻,他突然有些悔了。-宁佳与暴露步溪人氏的身份时,纵宁展断定宁佳与居心不良,虑及敬令规划,且视步溪多年来还算本分,兼之那瓶奇药的恩情,心想放这女子一马。日后井水不犯河水,他就当二人从未见过。岂料宁佳与孤身一人追着他和以宁到了景安。至此,他才下令命青竹阁彻查宁佳与及其身边人,更是正告宁佳与南行并非儿戏。“你想好了,真要与本君同行?”不过脑的瞎话,宁佳与一贯是张口就能来:“想好了。”“你亲手杀过人吗?杀过几个?”宁展心烦道,“我养不起慈悲为怀的圣人。”宁佳与掰起手指,数道:“一、二、五七个!”听得她自以为十分了得,宁展直欲给这难缠的狐仙大人跪倒,再三叩九拜请她高抬贵脚回听雪阁去。青竹密报称,此女入阁至少五年有余,却道自己拢共杀过七个人,手上的血腥味甚至远不比迎柳阁貌似柔弱的歌女、舞姬来得重,也难怪他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宁佳与归属暗阁。身上杀伐之气渺不足道,教人以为是个墨川宫中得罪了谁的女官,因而被派往嘉宁冒死接近他。但身处暗阁却不活在刀尖上,与考取功名后好吃懒做的墨吏几无分别。如此,她竟犹未遭听雪那位面若寒铁的主子踢出门,该是何等特殊的存在?宁展腹诽不止,终究耐着性子问:“哪七个?”“城郊五个啊。”宁佳与脱口答,底气十足。宁展压根没把城郊的事儿放心上,思忖好半晌,总算想起五个该死的细作。“他们不算。以宁替你收拾的摊子,这五人,你一个没解决。”“那还有两个土匪头子。”宁佳与自信道。“你认真的?”宁展并非是质疑此话虚实,而是难以分晓宁佳与诡异的态度。他早在密报中看过这令人匪夷所思的事迹,当面听宁佳与谈起,又是另一番“震撼”。“为何是土匪?”还是不多不少两个。方今世道表面太平,大州小州均有民心浮动,落草为寇者数以万计。各方一旦动武,能否保尸首完整都成问题,哪里论得清死伤究竟?杀上门取单单两个匪首的性命,结果还在满山帮手刀下毫发无损脱身?除非她是新任土匪头子。宁展想不出比这更合理的解释,宁佳与却说:“当然是因为他们打家劫舍、强抢民女。”“什么?”一瞬间,宁展恍惚看到自己端坐县衙堂上,替县太爷办着“轰动”街坊邻里的冤假错案。打家劫舍、强抢民女,当有衙役缉捕归案、依律论处,亦可有行侠仗义者为民除害,但显然不是暗阁隐士平日该干的事。否则,暗阁就没了留存的必要。留存,也不会是以与伤天害理无异的形式。假使三大暗阁所为是这般值得传颂的义举善事,何须饰作大隐隐于市的清流掩人耳目,又不约而同取个虚无缥缈的雅号防患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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