蛀虫“与人私通?”“公子方向这般明确,想是摸到蛛丝马迹了?”宁佳与推究道。“何啻蛛丝马迹啊。”宁展轻笑,“汴亭那群老家伙瞧着斯文,实际钓竿甩得比笔杆子猛,渔钩都钓到舅姥爷头上了。”“嗯?”宁佳与一时未想通这其中密不可分的干系。景以承忍不住接腔:“元兄的舅姥爷,是元铭意老先生?元氏沉寂多年,我以为这辈子听不到元家人的消息了!元老先生可——等等,汴亭朝臣竟敢欺负鼎鼎大名的青钱学士[1]?!”宁展扯了扯嘴角,心道元家是隐退,在景以承口中像被人赶尽杀绝了似的说起青钱学士,还是琛惠年间因着元家誓不入宦途之志,琛惠帝连日叹惜,执意提笔赠予元铭意雅号才算完事。以此赞其文章有如青钱,人人喜爱。元铭意一开始就不想背上所谓的雅号,从前没得选,今琛惠帝已去,却是如何也摆脱不掉了。先帝昔年挥斥八极,这名号自同受众星拱月。放在宁琛千夫所指的当下,倒真有对元家赶尽杀绝的意思。“元氏声誉不复昨日,但威望再低,清风犹在,总是有慕名来的追随者。只要元家一日不归顺玩权弄势的官吏,便仍有领天下文人揭笔杆而起的可能。”宁展冷静道,“加上卞修远是舅姥爷门下尤其出色的学生,士林中数一数二的贤能君子,为人温蔼更胜其父。因此,就成了那群私党推涛作浪最趁手的鱼饵。”“那卞世子的罪名也是他们设计构陷。”宁佳与有些不快,口吻硬是将疑问转作陈言。“尚不确定。汴亭大街小巷的是,卞修远名下私塾存了不少淫词艳本。他顶着误人子弟之罪被衙役带走,尔后转押刑部,”宁展停顿片刻,接道:“则是论他与人私通之罪。”“与人私通?”宁佳与困惑道,“莫非那人权位在汴亭世子之上?”于极重笔墨的汴亭,“通奸”至多处臀杖九十,远不如“误教”处十年徒刑或流放边陲罚得重。若非诸如学士与位高权重者私通此类堪震七州的丑闻,宁佳与这会儿想不出两条罪责颠倒处置的缘由。“对方是位将军夫人。汴亭如今最不待见的,”宁展略显喑哑,“就是与武沾亲带故的人。”其实嘉墨元年起,尚文轻武的地界便不止汴亭了。“这般说,他们要成事,原该咬死卞修远误人子弟,给那案牍平白添个虎头蛇尾的‘私通’就想把人打入刑部大牢,未免太过牵强。可眼下适逢风口浪尖,学生激愤上脑,对‘歹人’一定恶积祸盈的思路深以为然。那浑水,文官搅得有恃无恐。”宁佳与嗤之以鼻,思路益发清晰。“所谓私通罪,背后藏着他们急需改弦易辙的根本。”“不错。这根本,青竹阁前几日着手查了。”宁展瞧见丧眉耷眼的以宁,道:“阿宁,汴亭那边有无新消息?”以宁恍惚抬头,道:“殿下,抱歉。”“有什么抱歉的。”宁展习以为常,“再等——”“不是,殿”以宁摇头,“不是,公子。您方才吩咐的话,我没留神听。”宁展眉梢微挑,要不是知道以宁从未易过容,他几乎想拔剑刺过去探这频频反常之人虚实。“我是问,”宁展瞥了眼柳如殷,耐人寻味地重复:“汴亭有无新消息。”“那位将军夫人已经,”以宁深吸一气,“过世了。”宁佳与和景以承倏地转身,齐齐面向以宁。二人惊得说不出话,心里更不敢往下想,屏息干等。“何时的事?”宁展脸色凝重,却是在座必须平心静气往下想的人,“将军的姓名、年龄、身世和籍贯,查到了?”“查到了。正值而立,军户出身,汴亭人。家中父母早逝,无儿无女,独有一妻。将军姓”分明是与寻常交差别无两样的汇报,以宁不住颤声,尾音苦涩。“姓名,公孙岚。”公孙岚。宁展终于认清以宁上车后黯然神伤的缘故。不可否认,那里头有他言语刺探柳如殷的影响。关键,是这位公孙将军。-以宁打小就跟屁股上长针一样,熏香袅袅的案前坐不得半刻,常是医书翻了没几页便摊至宁展手边,自己踩着内院清净无人的空档打拳耍剑。墨川韩氏兵法激进,军中练的功夫却十分保守,是以不论打拳耍剑,属汴亭郑家军简单精悍的招式合以宁心意——主要还是汴亭军中所著册本多为图谱,于以宁比长篇策论看着舒服多了。嘉宁,层楼累榭,王宫威严大气。先帝的泱泱皇城,周岁小儿举目无亲的他乡。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兰台不见月 今天你直播了吗[历史]+番外 盛夏吻痕 情书[重生]+番外 快穿福孕女配:她缺德又霸道 贵女娇媚,被疯批权臣蓄谋占有 男主真爱被大反派盯上了+番外 七零系统变成人后+番外 平地风雷[刑侦] 匹诺曹女友 去见他+番外 觅欢(双重生) 可恶!又对恶毒万人嫌真香了! 深度沦陷[追妻]+番外 娶回家的灰王子[GB] 如何驯服隐藏狂犬+番外 温柔引诱/狩婚+番外 然而姐姐逃不掉+番外 亲吻月亮+番外 你好,乔小 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