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咐了。”宁佳与定了心,言归正传:“是宫里的事?”“是。”答罢,以宁欲详尽道来,却被截断话音。“为何不等殿下醒来再议。”宁佳与想不到以宁非得避开宁展谈话的因由,不禁殷忧,“莫非此事不能让殿下知晓?”“不是。”以宁低头,凝视桌上无处安放的手指,“殿下的身子够难受了,醒来,也不知可以坚持多久,不宜劳思过甚。这点时间,不如留与殿下饱餐、闲谈,殿下心里舒坦了,病好得快些。”宁佳与又吃一惊,木头还有如此心细于发的时候?“是这个理儿。”景以承点头,紧着不住奇道:“阿宁,昨日是何状况?”-以宁随太医回宫代殿下周全礼数,进殿即见五顶匍匐跪地的乌纱帽。个个头不抬,老太监开嗓一唱嘉宁尊驾到,便齐声告罪。告的是殃尊驾有恙之罪,却没敢问,抱恙的尊驾如何好端端进了宫,自也就管不得来者到底是不是嘉宁大殿下。六个年轻的声音逐次报家门,完了再告一遍罪。以宁此行是宁展的脸面,难免要效仿殿下惯用的官腔:“诸位无须多礼,有什么话,不妨坐下说。”五位大人听来者言谈平和,忙谢罢起身,官服未及整,被以宁腰上别的长剑吓软了腿。旁侧立候的内侍眼尖手快,扶着几身挪移打飘的红袍子入座。汴亭的六部尚书竟如此年轻?年岁貌似三十出头,与其余六州的重臣大相径庭。以宁心中存疑,明面则友善地把剑往身后放,抱拳恭肃道:“鄙人景安以氏,展凌君近卫。殿下卧病在床,不便亲身见礼,诸位海涵。”礼部尚书一瞥那剑鞘通体的凶兽纹路就抖,兼之这以氏魁梧奇伟,宛若数柄长矛利刃融合筑成,扎进殿上大毯不可动摇,极具威压。“以侍卫快快请坐。”他赶紧揖礼,奉迎道,“大殿下仁爱,不追究汴亭之过,病中亦不忘以礼相待,臣等感激涕零,愧不能受,更不能怠慢贵体。还望以侍卫从旁相劝,劳大殿下移驾王宫休养,微臣好向嘉宁修书阐明。”“殿下等着属下复命,我就不坐了。”以宁不动如山,态度却十分谦慎,“尚书大人的好意,鄙人定然带到,但殿下病况不轻,恐难以移驾。幸而医馆邻近,复诊、取药无不便宜。”“医医馆?”若非亲耳听闻,礼部尚书始终没法确信太医及樊丘回禀之虚实。纵此际事实摆在眼前,他也不由得猜疑这侍卫对嘉宁大殿下的忠心——主子有恙,下人如此随意置之?闲弃太医医嘱,竟在街边无名医馆抓药就服?“正是。”以宁颔首道。“这”礼部尚书哆嗦道,“这如何使得!一切以大殿下贵体为重,不便移驾王宫也罢,却不知太医的方子有何不妥,未能得大殿下青眼?”“药方本身并无不妥。”以宁稍作停顿,结合殿下前言淡然编造。“然殿下以为,嘉宁与其余两州每年遣重臣布施粥米,本为济贫拔苦,亦为提醒自身时刻不忘七州同心同德之义、时刻体念民生民情之艰。可若以此方拿药,届时建树尚无,倒吃了汴亭不少人参,不仅与我等本心相悖,未免太不厚道,有损阴德。殿下英名不复事小,汴亭银库不支事大。”礼部尚书不意,这武夫的嘴,比御史台那些老油条的嘴还流利,又比那腰间□□的凶剑还割舌头,杀得他半个字蹦不出。“鄙人愚见,”以宁趁胜追击道,“倘汴亭如今精力足,或可作剿匪用。治标收效甚微,治本才是关键。”乍闻“库银”二字,户部尚书没心思听旁的,哪里晓得以宁后面这话是冲他来。豆汗滴漏,他躲闪着扶乌纱帽。所谓愚见,其实源自宁展。便是几人初至阆琼客栈,他瞧出城郊外大片林莽的端倪与以宁快语而道。虽然个中讽刺隐晦曲折,为防这些资历浅薄的大官瞎猫碰上死耗子,凑巧猜出殿下言辞所指,以宁多加润色往自己身上揽。至于宁展原话,是万不能轻易往外说的。-“汴亭这锅老鼠屎,有钱不拿去剿匪,居然拿来种草!当真是不认路的王八,笨鳖一群!”-“哈哈哈哈哈哈哈——”景以承显然比六位大官脑子好使,一听即知以宁那话是挖苦,笑得泪流。他狂拍以宁的肩,拍空也不恼,“阿宁啊阿宁,从前怎就没发现你这口才如此了得?哈哈哈哈哈”“二殿下过奖。”以宁不动声色,频频侧身避景以承,“我是粗人,那些话若非殿下常讲,我决计编不来。”宁佳与一笑,打趣道:“哪些话?是念民生多艰,还是骂庸官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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