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户与元氏有姻亲,琛惠年间就举家迁来这宅子做街坊啦。这亲上加亲的,要有难处,依元家之忠义,断不会坐视不管。着人与墨川王太后传句话,还愁没有灵丹圣药嘛?”倘姻亲可致使近邻帮扶,宿仇不也可致戚友相残么?宁佳与莫名联想到元老先生的处境。她省悟般朝小二点头,道:“兄台博古通今,教人大开眼界啊!只是,元家老爷乃琛惠帝亲封的‘青钱学士’,琛惠帝与徉王在世时的恩怨可不小。会不会,当今齐王牵挂亡父,放不下那段过节,这才扣下了墨川王太后的回音?”小二被宁佳与夸得晕头转向,本欲自谦一番。到底,那些陈年旧事他也是从老母亲那里听来,哪有宁佳与说的那般厉害?听得后话,他却是愈发纠结。“什么呀!小姑娘,不是大哥瞧不起你哇,但你这想法,错得太荒唐了些。你生得晚、阅历少,民间盛传的宫廷秘史听过一点罢?”宁佳与暗自过了遍作为听雪隐士务必刻入脑海的王室秘闻。以她的记性,倒是极少出错。然典籍采录有限,许多消息皆止于嘉墨元年,凭她一己之力再想往前挖掘,挖不动。宁佳与眨巴两只灿若繁星的眸,等人细细道来。小二双臂压上木桌,东张西好一阵望,才接着说:“齐王,齐王!不记恨先徉王就不错啦,还‘牵挂’呐!齐王即位,那事闹得最厉害,后来家家户户给娃子讲的故事,漏了哪个,不会漏了这个,都道他是”声量一降再降。“是元家小女早年不知与哪个野汉子厮混,生的野种之前一直藏在奸夫那处,拿得王后宝座,才领进宫养着。还有啊,元家小女铤而走险投靠墨川,就是为给这野儿子争个高位坐。因此齐王很是入不得先徉王的眼,直到临终都不愿传位于他,齐王连带王太后一并记恨了。兴许就挨着这事,那治病的药被齐王摁啦!墨川,先徉王不在了,王太后有谁撑腰?”街头巷尾的风言风语经久不消,诚如小二所言,宁佳与儿时听了些许。她并未正式拜见过墨川王太后,单从父亲、母亲口中的太后娘娘看,这等谬悠之说,她认为完全不必辨真伪。至于先徉王不愿传位之事,她有些眉目。琛惠帝是欣赏韩宋才兼文武,却想以太子太傅一职将其圈在朝堂。先徉王则是韩宋的伯乐,非但力荐他任太师,予其听政、辅弼之权;更助他接继韩家军主帅,令其护佑边疆安危的抱负得以于每次操演中施展。韩宋亦是先徉王心腹之交,相互间毫无保留。父亲不忍娘亲再走一遭鬼门关,是以严词拒绝娘亲提议为她添个小弟小妹作伴。她便问父亲,先徉王一房妾室不纳,又与太后娘娘情比金坚,为何他们只一双儿女,是否与爹爹想到一块儿去了?父亲却与她说,先徉王从前也想看儿女满堂,而后自忖家门不幸、自斥无能教子,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时隔多年,宁佳与终于明白。齐王不得先徉王器重,大抵与血脉无关,是齐王自食恶果。如非墨星徉仅此一个子嗣,墨司齐断稳不坐王位。“咋滴了小姑娘?”小二举扇在发呆的宁佳与眼前晃,“你没听家里人讲过这故事?”宁佳与动筷搅散鱼面,笑道:“大哥,这些是流言,不可信罢?”大哥对她这不信邪的执拗样颇不服,道:“那你说,墨川王太后的药送哪去啦!”宁佳与“吸溜吸溜”塞了满嘴鱼面,用木筷指指碗、指指自己,向小二赔个抱歉的笑,便专心填肚子不语。“哦哦哦,是得赶紧吃,等会香味跑光了!”小二把自家招牌看得比饭后谈资要紧,说罢起身退开,生怕影响面和汤本身的鲜美。临走前,老板婆婆一瘸一拐给她盛来小碗绿豆汤解暑,说吃了面的小孩子都能长寿,望她有机会再来光顾。宁佳与连忙道谢,没好意思追问。原来这银丝鱼面里,没有鱼吗?缘会“你怎么来了?”宁佳与从马行出来,斜阳犹刺眼,身上倒是没那么燥热了,估摸着酉时将至。她头戴黑纱斗笠,牵着马溜沿十里长街溜达,往客栈后院去。州学申正初刻放堂,前方熙攘说笑的动静愈大,想是大批赶路归家的学子。她与马儿不过几面之交,尚未摸透其性,踹她可以,要踹汴亭哪个来日的栋梁之才就难办了。出城在即,宁佳与不愿惹麻烦官司,正欲避而远之,被一身同她亦步亦趋的白袍子挡住。宁佳与彻底停下,不掀斗笠,就低头拽紧缰绳,抱臂站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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