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宋娇惯女儿,知晓她不喜鱼肉,连鱼都没让她瞧过几次,府里池塘净养花了。小二谈起鱼面的吃法,宁佳与自然不明所以,遂看着小二愣愣问:“会出什么事?”“这?!”小二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两手浮夸比划起来,“嘴要长大泡的哇!”宁佳与果然感受到下颌热流涌动,再不躲开,脸上首当其冲长个大泡。她被自己心不在焉的迟钝逗乐,将将抬椅子向后挪,小二背过身替她笑出了声。再回宁佳与桌前,小二手上多了把蒲扇。生意惨淡,他倒悠哉,自发坐着替客人打扇子。那风却不吹在宁佳与身上,而吹向暂时不能下口的鱼面。放声更是驾轻就熟的亲切,仿佛他们二人相交有年。“姑娘,你不是咱们本乡人罢?”“兄台如何知晓?”宁佳与奇道。“嘿,那还用说,看模样就像大州来的呀!”“啊,原来如此。”宁佳与友好地应,对上小二期待详谈的表情,也不往下说了。小二兴头足,干脆自己猜:“你是步溪人?”“这你都看得出来?”宁佳与竖起大拇指,“厉害厉害。”“哈哈哈哈,那有何难!”小二很受用,加快了扇风动作,热情道:“你别看我这摊子现在没人理,天一转凉,七州南来北往的客人都是有滴!嘉宁人讲究,墨川人富贵,步溪人豪放。见得多了,就晓得了噻!”说白些,就是嘉宁人规矩多,墨川人穿金戴银,步溪人宁佳与默默放下肆意的右腿,哈哈陪笑。她眼神微动,指那块蓝色的木匾,道:“那兄台可知,那户人家门上为何没有题字?”“欸?”小二随她所示看,笑容化作无奈,摆摆扇子道:“唉七年前病死了,一家子没了。”宁佳与心头微震。生老病死,世间常态。且对方表述的语气平淡无奇,俨如只是惋惜一窝鸟儿没捱过寒冬。但在她听来,浑似胸膛直接触到了彼时的严霜,尖冷从皮肉蔓延至体内,扎得她不禁含胸缩背。若是疫病,莫说这条街其他人家,比邻的元府就难逃此劫;若不是疫病,又致灭门绝户“什么病?”宁佳与喉间咕噜一声,咽了某个代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答案。“哎唷,那死人的血腥熏了整条街,提都晦气”小二本不欲多言,架不住近日闲得嘴痒,以及面露崇拜的宁佳与。他双手撑桌,蒲扇似法宝,边低声说,边挡在脸旁隔绝晦气。“就是两州大战,残杀全国的怪血病!这病不杀旁人,尽杀自家人。那场仗往后,谁家没几个害病的、遗传的?要论病死的人,就太多了,数不清,也犯不着特地拿出来说道。但每人的病因和病势不等,一家里,同时死几个的有,这上到东家下到仆役,几百口人死一处的情况,大战初期才有”怪血病不像疫疠,是以不杀旁人。可一旦染上,必定有半数可能累及后代。奇药罕见而名贵。许多人家负担不起,选择断子绝孙,自灭门户;少部分富足者,敢赌上一赌,诸如宁展的母亲文怀王后。故病死,并非单指因病而亡,则是说碍于此病,不得不在尚能苟活时定下祖祖辈辈的死路。病死的人,确实太多,多到难以估量。“我听闻”宁佳与回忆道,“汴亭不是除墨川以外,怪血病痊愈人数最乐观的地方了么?”“说的就是呀!那关头,即便是许多人宁死不肯受元家小女的恩,但比起其余一药难求的地方,汴亭很有福气了。”小二后怕地用扇柄直敲桌,复又道:“哦对了,那户人家祖上,好像也不是咱们本乡人。”“兄台还记得那户人家姓什么吗?”“记不得了。你大哥我长得老成,其实大不了你几岁!”小二面色稍缓,扭头朝木棚内幺唤:“阿奶!前边那个空牌头,是谁家宅子啦?”老婆婆未作声,对二人就坐的方向摇了摇头。“难道——”宁佳与纳闷道,“因为那户人家并非同乡,没能得到缙王殿下济助?”“不不不,大战后期,汴亭的情况就好转了呀,不然怎会有那许多北边的流民南下求生。想当年,两大州兴兵动众要干一场,谁知战鼓响没几月,全国病了!若非墨川恰逢妙手回春的江湖游医,这场仗估计打不完——毕竟没出阵,兵也死光了。得亏元家小哦不,墨川王太后与已故徉王出生入死,情分在,因此墨川第一个救咱们汴亭!此事上,济助旁人,只墨川有余力,哪里怪得到缙王殿下?”小二晃起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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