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唷,之前还“陆兄弟”,这会儿就“陆知仁”了,宁佳与拢共没唤过他几次“元祯”呢。宁展相当不悦,哼道:“是呗。曹舍四年浸染之下,还能像个正常人持之有故,多少和家风有点儿关系。想来他爹犹未坏到根子,手底下便也不尽是曹舍的人。这位陆尚书的差事,自比其余几位好介入得多。”宁佳与陷入深思。他们二人前后才说几个字,那人连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如何值得她苦恼至此?宁展久等无音,按捺不下开了口:“那、那人,名叫陆什么来着。”嘉宁大殿下自小身边就围着名师为他讲学,陆观的典故,宁展会过耳就忘?宁佳与看着宁展,奇怪道:“陆观啊。‘观过,斯知仁矣’的‘观’。不是很好记吗?”宁展笑出声,絮絮叨叨:“我听你‘知仁’‘知仁’的,以为他没大名呢。原是这个‘观’啊,不是官腔的‘官’?他的话,比某些达官巨卿说得漂亮”宁佳与安静端量着,发觉宁展果真不对劲。“你怎么了?”她捧来宁展没喝完的小半盏温水,递到宁展嘴边,“口渴?还是晚膳用得少,腹中饥饿?”饥饿个头,他气也气饱了。宁展挪不动脖颈,唯有哀怨瞪着眼前的白水,愠恼道:“我不渴,不饿!我就是,我就是嫉贤妒能、鼠腹鸡肠!你——你不离我远些,仔细被喷一脸怨气!”宁佳与恍然记起宁展站在大街上被迫“洗脸”的模样,不禁颤手忍笑。展凌君大雅,从来能忍自安,再生气亦然极少当面计较,仅有任人撒泼的份,何尝有喷旁人一脸的份?“笑什么?”宁展盯着她头顶嫣红束带系成的花儿,反而平复下来,“本君到底是肉骨凡胎,七情六欲哪里是说禁就禁的。”“是殿下说得是”展凌君如此小心眼的一面,有谁见过?宁佳与脑袋越沉越低,显然笑得不行。“差不多了”眼见那朵红花近乎要贴到自己脸上,宁展不自在地看向窗外,咕哝道:“有这么好笑吗”“天下皆知殿下才学兼优、气宇不凡,”宁佳与搁下陶盏,兀自正经起来,“殿下说嫉妒谁的能力,那就是说笑的。”“自古天下人知道,多半是他们该知道。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你——”宁展收回远望,冷不防对上目不转睛的宁佳与,“你想说什么?”宁佳与靠近宁展,认真道:“我今日碰见陆观了。”又是那人!宁展闭眼吸气,睁眼俨然是宁掌阁,沉声道:“他来寻你?为了什么事?”“他没寻我,”宁佳与坐直身子,与宁展拉开距离,“路上偶遇。他告诉我,州学大不同从前,夫子原本挂在口头上的‘文能安邦济民平天下’,成了‘生死存亡权财定’。一众学子深以为然,皆奉之为真谛。”“汴亭百年书香,便轻易被几个夫子熏臭了?”宁展先是不解,再是了悟,道:“也是,埋下那样一枚暗棋以蚓投鱼的人,不会把鱼饵洒在一片池塘里。倘若掌控王室不成,把州学学子甚至广大士流握在手,汴亭亦是其囊中物。”“我也认为,这两件事像同一人手笔。”宁佳与迎着宁展的专注,犹豫片刻,还是坦言:“此人似乎很喜欢借旧闻为今朝造势。州学夫子训诫学生,正是借了墨川王太后的境遇——”“我知道了。”宁展没等宁佳与说完,平和道,“那些非议,外祖母听得耳朵都起茧了。”他自亦然。“你”宁佳与轻声问,“不回元府看看吗?”“为时尚早。现在回去,”宁展笑了笑,“待舅姥爷出来,定要斥我不如他的高足了。整件事的突破口,得回到常先生遽然离世上看。公孙岚方才说,夫人的娘家姓许?”“对。”宁佳与点头,又提醒道:“言午许。”还真是许杨宁展想着青竹阁的汴亭纪事,默念道。“郑将军致仕后,郑家军道尽途穷。如公孙岚这般有职无权,因挨着郑将军而特受缙王照拂的,在朝中可谓全无立锥之地,只能守家吃空饷。他老丈人当时好歹是兵部尚书,就这样,都舍得年方二八的爱女嫁给他。”宁展看向宁佳与。“你猜,其中是何道理?”这又是哪条稀罕的王室秘闻?别说背,她见也没见过。左不过二人两心相悦、许家父慈女孝云云,能有什么道理?宁佳与睨着宁展,手上挪了挪银骨扇的位置,道:“这时候卖关子,挺会做生意。是不是还要我向你们掌柜的买几壶好茶,你才肯一口气把书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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