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郑高仍在朝为官,武将和郑家军不至于此,汴亭亦然。“缙王殿下,世子到。”樊丘隔门通传。“且待。”卞缙忍着咳喘,提声道。他稍作平复,对宁展和景以承说:“二位少君如无要事,本王想同修远讲些体己话。”宁展起身拜别,景以承则上前一步道:“缙王殿下,您的病情不容乐观,千万注意休息,切莫激情动气。”“多谢承仁君好意。”卞缙挂笑道。景以承再进半步,道:“晚辈有最后一问,想请缙王予答。”“是什么?”“您”景以承不好意思地摸着脸,“怎么记得我是谁啊?”卞缙闻言一愣,温和道:“因为,承仁君总是这样一身鹅黄出席,容貌亦与从前相去无几。再有一个,应是我这记性,天赋异禀罢。”“不管哪样,晚辈很感谢。”景以承鞠躬道,“感谢您记得我。”-时至初伏,火云成山,草木俨然焦卷,加之出入王宫的展凌君一行人实在扎眼,以宁不得不租来马车,与柳如殷候在偏门。二人中间垂着两角对折的帘子,一个在车内,倚窗而望;一个在车前,严阵待命。以宁偶尔借余光朝里确认情况,不知柳如殷有无觉察,也不知她是否同样为之。其实窗外除了那片勉强冒出宫墙的嫩绿,没什么好观赏。不约而同的久久沉静,终究是以宁先行打破了。“柳姑娘。”柳如殷似是才回神,茫然道:“是他们出来了吗?”“不是。”以宁身形不动,依旧面向宫门,道:“昨日,麻烦你了。”她昨日尽任宁佳与拉着吃喝玩乐了,麻烦在何处?柳如殷不解道:“我做了什么吗?”以宁被她问住了,握着剑柄好一会,说:“昨天晚上,我不慎醉酒。”这有头没尾的话,让她如何回应?柳如殷倒不是抱怨,只能客气道:“以宁兄弟见外了,醉酒而已,谈何麻烦?得大家照拂多时,该道谢的是我。”柳如殷言语周到,以宁无话可接。并且卞修远冷不丁拔剑出鞘那一瞬,他便灵醒了十二分,后半程还有精力护送景以承和柳如殷,哪里称得上醉酒?顶多是在席间打了个盹儿。可以宁没来由地介怀,心里吊着桶,上下不落。“呃”“什么?”柳如殷侧耳道。以宁转头看她,道:“回去路上,我没——”“阿宁!阿——宁——能不能背我一把呀?”以宁循声望去,宁展和宁佳与比肩在后,景以承一瘸一拐地冲在最前头朝他招手。身体时刻戒备,是以宁本能而为。他不算烂醉,但在景以承醺得懵头转向,而自己也神思恍惚的路上,他没对柳如殷说什么不合时宜的话罢?焦愁到了嘴边,以宁瞥一眼车帘,向三人走去。“嘿,好阿宁!”景以承圈住以宁扶剑屈起的肘弯,“就知道你不忍心看哥哥受累。”缙王的病虽非疾疫,听着景以承喊话,宁展和宁佳与皆是呼吸一滞。二人几步赶上,宁展情态严峻,道:“景兄身子不适吗?”“啊?”景以承被三人围在中间,遮天蔽日,感觉整颗脑袋的热都降了下来,遂指着自己的膝盖,开朗道:“没有,我就是撞到骨头了。适间跪在榻前施针不疼,这会儿有点儿挨不住了。”“景兄真是腿疼还跑的那般快,”说着,宁展拉过景以承的手臂架上自己左肩,“也不跟我和小与说——”“我这腿呢,”景以承闪着大牙,把手抽了回来,咧嘴道,“是阿宁撞的。务必要阿宁来背,方能略有起色。”以宁睨着满口歪理的景以承,未瞧出这人又想整哪出幺蛾子,背上便挂了半只自说自话的虼蚤[1]。“阿宁,你下来点儿呀!”景以承够着以宁的脖颈往上跳,脚尖落地时,还不忘推宁展靠近宁佳与身侧,“元兄,心意我领了。但情意,得用对地方啊。”宁展无心深究谜语,只不明白景以承究竟藏了多大的秘密与以宁说,就这么一段路,偏要促使四个人分开走。“如何?”“嗯?”宁展目视前方,含糊应道。宁佳与看向宁展,道:“曹舍和敬令啊。”“哦。”宁展醒悟般直起身子,“与我们的推断大差不差。”宁佳与环着手臂点头,又问道:“待会儿去哪?元府吗。”“嗯”背上这把骨头不累人,以宁脸色却像极被迫呛了焚骨后扬弃的灰。分明是景以承走道不带眼睛,他好端端当着门神,招谁了。相比恶人先告状的景以承,他更恨越发任其摆布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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