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恳请殿下。”林洛抿了抿唇,“将发簪还于臣手。”君臣二十余年,是好是歹,朗然相互之间。她岂能以审视奸人之目鄙薄林洛?清月登时在心里骂自己多心,把象牙筷拍到林洛掌心。“怎么了?”清月心绪大舒,松快地翘脚,“白姑娘有难处?”林洛挽发而簪,后取来木屐,蹲伏床前,将帕子垫在自己腿上,为清月解袜,熟稔无比。“没有,她不肯跑一趟嘉宁。”“倒是情有可原。实在不成,”清月思忖,“丢到景安,让泰王转交。省得姑娘到了那晦气地方触霉头。”“不是因着此事。白姑娘听闻这回大戏的台柱子是毕园主,舍不得错过。”林洛打开花梨顶箱大柜,捧起一套丝线泛光的里衣,“殿下今日穿这身吗?济江坊送来有一阵了——”“因着男人?!”清月置后言若罔闻,猛地站起,“不像话!你去,教她拿上包袱,今夜就动身!”“殿下安心。”林洛道,“臣定然是解决了麻烦,方才站回您面前的。”“如何解决?”“我与白姑娘交底,说了事成之后的报酬不止金银。”林洛笑道,“还有美男嘛。”-宁展吹了灯,正准备睡下,即听攻势凌厉破空。转瞬,闷响钉入墙壁,窗纸亦然穿孔。烛火乍灭,视野格外暗不能辨。柔光由孔入,尚不足以照亮相对的墙面,他却被那五记尖锐的寒芒刺伤了眼。俨如神助,赤足毫无停歇闪至窗边,宁展慌忙推窗。一身夜衣者坐在客栈后院的墙头,双手抱臂,荡着腿,冲这里笑。魂牵梦绕的惦念好端端重现眼前,他竟皱眉扭开脸。这反应,宁佳与都怕自己打错窗了。复见宁展双手拢嘴,像要朝她喊话,她赶紧合扇,在空中使劲画圆,生怕阻止不及。他们二人的圆,代表“不可信”或“错误”。宁展了然,伸出手臂反复往下按。那便是大多数人理解的“明白”与“等待”了。宁佳与没等多久。宁展身着常服,提剑来到后院的矮墙下,什么也不说,只从低处仰望。她耐不住性子,轻声问:“我下去,还是你——”说话间,宁展踏桌跃起,虽略有不稳,终究到了宁佳与身边。“我上来。”让宁佳与搭把手,抑或爬树上墙,皆比宁展这法子稳当。是以那点无伤大雅的歪斜可以归结为操之过急,但宁佳与还是看出宁展状态不佳了。她也不想重提憾事,惹得两厢伤怀,奈何控制不住往那缠了纱布的指端瞥。宁展东观西瞧,不知对宁佳与的目光有无察觉,泰然道:“这么空?院儿里的人呢?”不止后院。宁展大剌剌坐在墙头,未戴帷帽、面纱,还佩了剑,在永清与外头的窃贼上梁揭瓦、刁民登堂入殿何异?如今竟无一人出面喝问。说出去,能教人错当宁佳与是这儿数一数二的大老板,纵得此男子没规矩。宁佳与收回视线,埋头系上银骨扇,道:“我支走了。”“神啊。”宁展佩服道,“什么高招?”“哪来的高招,我是蓬莱仙人?”宁佳与把荷包抛着玩,落在手里,几乎听不到丁点声,“破费了呗。”“你买通人家了?!”宁展吃惊。打杂的堂倌好说,个个是有分寸的少年,先礼后兵,怎样都好支走。倘另掏腰包,那是抬举了。而此地做生意的女子,不管买卖大小,均是见过世面的,如何能为几锭元宝折腰?要买通这老些人,不得倾家荡产?!“什么呀。”宁佳与笑道,“我请他们看戏呢。”“你请,他们就去了?”永清人看过的戏,较见过的世面还多。要说为着戏给宁佳与腾地方,那是筷箸穿针眼。难。“我嘴巴甜。你请,”宁佳与骄傲地抬下巴,“他们指定不去。”这就入理多了。宁佳与这张嘴,没少哄人。宁展默默从袖袋里取出一块折叠的纱布,递给宁佳与。宁佳与茫然接来,掀开一看,包着她适才投出的五枚细针。“这”“小与的针,哪怕投出去,没用上,也鲜少取回。可无论是什么,如不能及时补给,”宁展认真道,“总有用完的那天罢?”宁佳与在腿上抚开扇面,从尖端装入细针,应了宁展一声,不置可否。“小与。”宁展看向她,“你为何跳江。”宁佳与诧异回望。她自认凭她和宁展的默契,压根不必解释此事的意义,毕竟成效有目共睹。“我水性好,跳下去是死是活两说。不跳,”宁佳与道,“大家都得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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